翌日,書傑跟著母親前往梁家,蔣氏見書傑回來了很是高興,眾人客氣了一番。
蔣氏問書傑為何突然歸家,書傑將原因說了。
蔣氏立馬憂愁起來:“本想著我們一家好不容易從西北回來,就能多過幾年輕快日子了,誰知又出了這事。”
書傑寬慰道:“梁伯父和梁大哥久經沙場,作戰經驗豐富定能護得一方百姓平安。”
蔣氏道:“但願如此。”
張氏見蔣氏愁容滿麵的,就提議兩家一起去鼓山寺上香祈福。
日子商定好了,張氏就帶著書傑回去了。
兩日後,在寺門口,書傑見到了梁玉,多日不見她似是清減了不少。
書傑知曉她是擔憂父兄,隻得不停的寬慰著。
上完香後,蔣氏本想求支簽,可不知怎的胸口突突的跳了起來,讓她感到很是不安。
恐慌中,蔣氏就沒有求簽,而是進獻了不少香油錢,隻求佛祖保佑夫君和兒子平安歸來。
十一月底,突降大雪,山林中出現了多年未見的霧凇,在冬日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絢麗的光芒。
此時若是有那文人雅士見了定是要高歌一首詩詞來讚美這美景。
可是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隻覺得天寒地凍,又要多費柴火取暖了。
梁玉這幾日也是焦慮不已,當年在西北時,母親曾患咳疾,當時因缺醫少藥留下了隱患,每到秋冬時就會複發。
後來父親因立了戰功,調離西北。南邊天氣暖和,不似西北苦寒,母親這幾年又精心保養舊疾再也沒有複發過。
此次父兄為平叛亂再上戰場,母親本就憂心;而今年冬季較往年來的早了,氣候也驟然冷了起來,結果導致她舊疾複發。
梁玉憂心忡忡的來到小廚房內,“秋菊,母親的藥熬好了嗎?”
“小姐,已經熬好了,正準備送去呢?”
“那就好,趕緊端著藥咱們一起過去。對了,在放一小碟蜜餞,待喝過藥後,給母親清清口。”梁玉有條不紊的安排著。
主仆二人穿過門廊,來到主院裡,掀開厚厚的門簾進到屋裡,隻見蔣氏麵色憔悴,半躺在床上。
蔣氏這幾日盜汗嚴重,風荷剛幫著她換了一身裡衣。
屋內雖已經燒了木炭暖暖的,但對蔣氏的病情似乎並無太大益處。
梁玉聽到母親劇烈的咳嗽聲,趕緊端了杯溫水伺候母親喝了。
蔣氏見到女兒微笑道:“這幾日我病了,擾的你都瘦了。”
梁玉道:“我是您女兒,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說罷,端起湯藥伺候母親服下。
湯藥苦口,蔣氏眉頭一皺,梁玉趕緊遞過蜜餞,讓母親含著清清口。
蔣氏苦笑道:“這南邊什麼都好,就是冬季太濕冷了,這病才恢複的慢些。”
梁玉寬慰道,“好了,母親!大夫說了你要多休息,切勿思慮過重,一會您再閉目養養神。”說罷,拿了杯溫水,伺候蔣氏漱了口,又扶著母親歇下了。
此時梁玉也是心急如焚,鄭管家好幾日都沒有打探到消息了,也不知戰事如何了?
這位鄭管家算是家裡的老人了,自小就跟著梁忠北征南討,家裡早就將他的賣身契還給了他,現在也算是良民。
隻是鄭管家閒不住,就一直跟在梁忠的身邊,幫著打理外院的一應事物。
十二月初,這日早上鄭管家的匆匆忙忙來到內院,“啟稟夫人,剛在縣衙打聽到消息,聽說賊人已經攻占了睦州殺了不少官兵,並占據了壽昌等縣,聽說如今朝著歙州而去了。”
蔣氏大急:“那些個賊人怎的如此氣勢洶洶?若是攻占了歙州,豈不是離池陽郡很近了?”
鄭管家道:“聽說那方家軍,以‘誅殺朱勔’為口號,引得許多貧民紛紛響應,後又燒房舍,掠金帛子女,誘逼良民加入軍隊。人們安於太平,不識兵革,聽到金鼓聲就束手聽命。如今叛軍已由原來的數萬人增加到近十萬人。又聽說凡是被他們抓住的官吏,就要被他們割其肉,斷其體,取其肺腸,或者熬成膏油,亂箭穿身很是淒慘。”
蔣氏聽了,忍不住的顫抖,“咱們都是大宋子民,就算立場不同,一刀殺了也就殺了,怎的還要如此殘忍。”
梁玉連忙上前安慰道:“母親,放寬心,這不是還沒有攻打到池陽郡嗎?”
“鄭叔,麻煩您這幾日還要去縣衙裡多打探打探。”梁玉吩咐道。
池陽郡這邊,梁家父子收到戰報,見方臘勢大,而池陽的駐軍不過幾千人;若是那方家軍真的攻進來,定是難以抵擋。於是急書數封報防禦使(從五品),請求其向上請兵增援。
奈何池陽防禦使是個文官,雖隸屬兵部,卻從未行軍打仗過,對兵務是一竅不通:“這梁副尉真是小題大做。我聽密探來報,說那姓方的早就說了,餘杭才是他們的主要目標,又怎會耗費心力來攻打我池陽郡?”
防禦使將信件丟在一旁,繼續喝酒享樂,那知有什麼危險!
梁氏父子眼巴巴的等著上峰指示,結果左等不來右等不來,隻得緊閉城門全力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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