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臘被俘,張敬準備四月中旬回餘杭。秦氏如今身體已康複,晏書就想著在回杭前,前往京口看梁玉是否安好。
晏書將此事和家垚說了,家垚很是為難:“這幾日父親讓我跟著他打理族中庶務,恐怕不得空?”
“京口離江寧不過一百多裡路,咱們一去一回也不過就三五天的時日。你若實在是為難,我一人去即可。”晏書氣鼓鼓的。
家垚知曉晏書早就想要出門,隻是前些日子家裡事多,脫不開手,一直拖到了現在。
妻子關鍵時刻任勞任怨的打點家裡的事務,他也很是體諒。
家垚寬慰她道:“你彆急,明日一早我就和父親說,大後天陪你出門,讓他這兩日就不要再派事情給我了。”
晏書如此方才舒心起來,嬌嗔道:“這還差不多。”
翌日一早,家垚將要陪晏書去京口的事情說了,張敬臉色不是很好看:“下月中旬咱們就要回餘杭了,族裡家裡那麼多事情要辦,此時你還要帶著你媳婦出門?”
家垚道:“這也是沒有法子的,若是真回餘杭了,晏書再想見梁家姑娘一麵就難了。”
張敬從鼻孔中哼了一聲:“我還聽說,你近期在賬上支了兩千兩銀子?”
“這銀子不是從家裡的賬目出的,是我的私賬。”家垚知道這是有人在打晏書的小報告,為了防止父親誤會,趕緊解釋清楚。
張敬瞪了家垚一眼:“你啊,說的好聽些是尊重妻子,說的不好聽就是個懼內的。我還未到家的那些日子,彆院裡的一應事務都是你和你媳婦處置的,那些事情辦的倒也還妥帖。看在這份上,行吧,你們就早去早回。磊兒年紀小你們就彆帶出去了,若是路上冷著熱著都不好。”
平日裡也沒怎麼見到老頭子關心兒子,怎的如今關心起孫兒來了。隻是這事還得回去和晏書商量一二,家垚不敢當場答應。
為這,張敬又在心裡將家垚鄙視了一番,果然是個懼內的。
晏書聽了很是讚同:“老爺說的對,如今外麵不太平,帶著磊兒上路我也不願的。如此,隻能將磊兒讓祖母幫著照顧幾日了。”
磊兒如今已經八個月了,長得是白白胖胖的,一雙大大的杏眼和晏書是一個樣,其他的五官則是和家垚長得一模一樣。
如今將他放在鋪了毯子的榻上,他能爬的飛快,那小胖腿可有勁了。
林老太太聽說了這事,很是爽快的答應了:“磊兒最是喜歡曾祖母了,是不是?”
磊兒似是聽懂了曾祖母的話,很是捧場的朝著林老太太咯咯笑了起來;林老太太看著真是稀罕的很。
“可是晏書啊,你出門了,磊兒就沒有奶水喝了啊?這事情,你可安排好了?”林老太太很是關切。
這事情晏書雖有些為難,可也早就想好了。
“祖母,其實前些日子我的奶水就不足了,隻是當時家裡事多,孫媳不想讓您操心,就沒有說。我早就讓人買了隻產奶的母羊,每日裡擠了羊奶給磊兒喝。這事都是我院裡的奶娘一手操持的,到時候讓她也過來幫著照看磊兒。”
林老太太歎了口氣:“行吧,就這麼辦。隻是你要早去早回,家裡還有孩子等著你呢。另外,你見了梁姑娘多寬慰寬慰她。年紀輕輕的,也是可憐人。”
聽到老太太提起梁玉,晏書心裡也不好受。
京口這邊,梁玉接到了風荷的回信,信裡寫了這次參加平叛的不僅有京畿的禁軍,還有陝西六路番的隊伍。
這陝西六路番也是打西夏的主力,以前梁父在西北時,多次與該路軍協同作戰,也認得幾位同品級的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