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廳,慶功宴也快到尾聲,童帥端起酒杯與眾將說了些鼓舞的話,那筵席也就散了。
有的將領直接宿在營屬,其他的則回了軍營歇息。
翌日,韓世忠請劉將軍做保人,陪他一起去找營屬的長官。
“劉將軍,您是知道的,我家的那個婆姨與我成親多年雖曾育有一子,可奈何早夭。曾有一老道給我算命,說是那名字裡帶水木的女子命格旺盛能給我帶來子嗣。昨日我見一女子容貌秀麗傾心不已,一問那名字,竟然姓梁,可不就合了那老道所言?故而今日,請將軍助我將其贖出,屬下感激不儘。”
前次辛將軍搶了韓世忠的軍功,劉將軍作為其上峰未能及時阻止此事發生,對韓世忠還有些愧疚。
此時他聽聞韓世忠想要為一營伎贖身,還事關子嗣,滿口答應了下來。
那營屬長官報價兩千兩,直接將韓世忠給嚇了一跳。
劉將軍直接虎著個臉:“怎的,我等為社稷出生入死,如今不過要贖個人納個妾,你竟然漫天要價。當心我到了京城接受封賞時去禦史台告你去。”
“不敢、不敢,可若不收銀子,我這就算是壞了規矩。不如就五百兩吧,如何?”營屬長官搓著手,賠著笑臉。
上次封賞的千兩白銀,韓世忠已經和兄弟們分了,手頭隻有兩百兩銀子。
此時他又想起梁玉說的話,若是缺銀子就找她原來的忠仆,就點了點頭。
“那好,午後我就在營屬等韓大人前來辦契書,到時候記得要帶足銀兩。”
劉將軍出門後對韓世忠吐槽道:“聽說也有幾位看上了這裡的小妞想要贖人,剛才那人是想狠賺咱們一筆呢。真看不上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
韓世忠趕忙抱拳謝道:“謝將軍替我出頭。”
“好說,好說。”
出了營屬,韓世忠一路打聽來到梁小四他們的住處。開門的正是梁小四,隻見他警惕的看著門外長相英武的大漢,“你找誰?要乾什麼?”
韓世忠取出銀簪道:“我受梁姑娘所托要將她贖出,隻可惜銀錢不夠。他讓我拿這信物,來此地找她家的忠仆。”
梁小四趕緊將秋菊喊了過來,秋菊見那簪子連忙點頭道:“這簪子的確實是小姐的,你看這簪挺前端磨得很是銳利,可以作為防身的利器。是上次我去看小姐的時候給帶去的。”
梁小四大喜,趕緊將韓世忠給請了進去。
互通姓名後,梁小四大喜,“原來您就是韓將軍,以前我在西北的時候,經常聽那些個小兵說你如何英勇。”
秋菊又將風荷喊了出來,三人詳細的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韓世忠也是個坦蕩的人:“明日一早大軍就要拔營回京,不如今日午後你們和我一起去贖人,到時候也好將梁姑娘安置了。”
風荷激動不已,“如此甚好,到時候我們帶著交子一起過去。”
雙方約定好時辰和地點,韓世忠就告辭回去了。
風荷趕緊道:“走,咱們去客棧尋夫子和江公子去。”
昨日下午,江書傑也趕到了京口。
風荷趕忙將梁玉前期私藏的小匣子給拿了出來,裡麵還有四張一百兩的交子和一些散碎銀子,首飾等。
眾人帶著東西前往客棧,將此好消息告知晏書等人。
晏書高興地拍起手來:“可見菩薩保佑,不忍好人落難。”
“小四你曾在軍中待過,那防禦使也不知道走沒走,他應該是見過你的。以防萬一,夫君到時你和韓將軍一起去贖人,這些個和官員打交道的事情你也熟悉些。”晏書一一做好安排。
書傑有些失落,私下裡問道:“姐,你為何不讓我跟韓將軍去辦這事?”
晏書將他拉到一旁:“你可曾想過非親非故的,為何那韓大人突然要為玉兒贖身?”
書傑耷拉著腦袋,聲音細如蚊呐:“姐姐,我知曉了。您放心,我以後會將她當成姊姊的~”說罷,眼圈又紅了起來。
少年懵懂,原本以為可攜手到老,可突生變故,如今已是有緣無分~
晏書隻得安慰他:“至少玉兒就要逃出那醃臢之地,這才是最大的幸事。”
午後,眾人來到營屬外頭,片刻後隻見一位身材高大,長相英武,武將打扮的男子騎馬而來。
風荷站在馬車外頭,隔著車窗對坐在裡頭的晏書和書傑說道:“那就是韓大人。”
書傑悄悄掀開車窗一角瞅了一眼,心想:好高大的男子,估計要高我大半個頭吧,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個莽夫~
家垚趕緊扶著晏書下了馬車。
韓世忠看見風荷、秋菊兩位姑娘與一男一女站在一起,雖心存疑惑,可還是上前來:“風荷姑娘、秋菊姑娘你們來了?這兩位是?”
風荷向他行了一禮,連忙介紹道:“這是我家小姐原來的夫子,娘家姓江;這位是夫人的相公姓張,一會張公子陪您一起進去。”
張家垚領著晏書向韓世忠行了一禮:“為了我家內人學生的事情有勞韓將軍您了,如此大恩我等沒齒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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