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得子,白氏很是寶貝她的幼子,精心嗬護,這讓秋菊很是吃不消。
“姑娘,如今店鋪裡也忙的很。小春年紀尚幼,也是不大擅長照顧嬰孩。如今家裡日子好過了,不如讓娘子自己請個奶娘幫她一起照看小少爺,您看可好?”
梁玉明白她的意思,上次就是因為小春照顧小少爺不是很精心,導致小少爺咳嗽了兩聲,結果眾女子都被白氏給說了一頓。
其實說到底,還是不放心她們罷了。
“也好,畢竟如今小少爺快一歲了,正是愛爬愛鬨的年紀,咱們三人都沒有照顧嬰孩的經驗,若是小少爺摔了碰了可就不好了。明天我就和老爺提這事情!
梁玉打定主意不再多管白娘子房中的事情,可這話還得說的合情合理。
次日一早,伺候完韓大人和白氏吃罷早飯,梁玉連忙請示道:“老爺您如今已經是七品官員了,以後家中迎來送往的事情定會越來越多。可家裡隻有小春一個小丫頭,確實忙不過來。而如今外頭鋪子生意也做起來了,我和秋菊兩頭跑也無法兼顧。不如家裡多采買兩三個丫頭和小廝幫著打點宅子裡的事務,老爺、夫人你們看如何?”
這兩年多來白氏先是治好了困擾多年的疾病,又得了一個兒子,最近又赦封為孺人,日子過得很是順遂。
如今她唯一覺得不順的,就是內宅的人與自己不很貼心。
秋菊是梁玉帶來的,小春是梁玉買的。
以前家裡窮、自己又體弱,自是以調養身體為主;如今夫君成器,自己又有了品級,就像陳娘子說的內宅還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白氏點點頭:“你說的對,如今老爺身份不同了,許多規矩自然是要立起來。老爺,我前兩天聽那陳娘子說,像咱們如今這樣的人家,家裡至少得有四五位奴仆,譬如專管廚下吃食的廚娘,看門的奴仆,專門負責掃灑漿洗的仆人;如今咱們還有了孩子,奶娘也得配一個,我這也得有個婆子伺候著,否則不大像樣子呢?”
韓大人皺皺眉頭,“還要雇這麼多人?那得要多少銀子養呢?雖說如今我升了官,俸祿也漲了,可花銷也大了。”
白氏瞥了梁玉一眼,“如今家裡還開著鋪子,那進項很是不錯,養幾個人怎的不行了?”
秋菊站在一旁有些不服氣,原來大人可是說的很清楚,這算是姑娘的私房;姑娘感念大人,還單獨給了大人和夫人一成乾利,如今這是惦記上了?
她偷偷瞅了瞅姑娘,隻見梁玉麵無表情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似是並未將白氏的話放在心上。
韓大人肅了肅麵容,“該買人買人,該雇人雇人,這話就不要提了。”
眼見夫君嚴肅起來,白氏方才不再說話。
過了幾日,白氏就請中人雇了三個仆人,簽的都是活契。一位是廚娘,專門負責廚下的活計;一位粗使婆子,專門負責灑掃漿洗;一位奶娘專門幫白氏帶孩子。
門房則是韓大人自己雇的一位老兵。
小春如今被白氏安排專門服侍梁玉
這樣安排也挺好的,梁玉就專心致誌的打理鋪子上的事情。
這日梁玉回到家中,剛歇了歇,秋菊和小春悄悄的進了她的屋。
秋菊很是嚴肅的對著小春道:“你把你聽到的和姑娘說說。”
梁玉有些困惑,“怎麼回事?”
小春猶猶豫豫的說道:“今日陳娘子又來找夫人了。陳娘子說,姑娘你在外頭開鋪子掙得銀錢都該由夫人管著。然後陳娘子又推薦了她家的什麼親戚,說是以前做過掌櫃的,很是能乾什麼的~”
其實那陳娘子的原話是“白夫人,您一個正頭娘子怎能由一個妾掌著銀子呢?妾是什麼?不過是個奴婢,萬不可由她越過你~”
梁玉咯噔一聲:“是嗎?那夫人怎麼說?”
小春低下頭,小聲的說:“夫人心動了,說過兩日等老爺從軍營回來,就和他說說這事情。”
梁玉苦笑一聲,“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小春出去了,秋菊著急了:“姑娘!咱們辛辛苦苦掙的銀錢,開的店鋪,如今難道要白白的被彆人得去?”
梁玉心中苦澀:“大人對我有恩,若真的要這鋪子,那就給她們!”
“姑娘!”眼見梁玉不理她,秋菊氣呼呼的跑了出去。
過了兩日,韓大人沐休回來,進了正屋歇息,白氏端了茶來給他喝。
眼見他心情不錯,白氏方才提起來:“夫君,前幾日城中發生了件事,有個商戶家的妾仗著夫君的寵愛衝撞了正室,後來被正室給發賣了,那商戶很是生氣與那正室大吵了一架,說要休妻呢。”
“那商戶竟然敢寵妾滅妻,好大的膽子。”
白氏道:“可不是嗎?陳娘子來和我說這事的時候,我都吃了一驚呢。後來,陳娘子問我家鋪子怎的生意那麼紅火?我哪裡知道呢?就說這鋪子是梁氏的私產,陳娘子反倒吃了一驚,她說一個妾怎能有自己的私產?還說我不懂規矩,說這個應該是韓家的產業,都該由大人或是我來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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