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韓大人嗓門有些大,康兒被嚇到了,癟著嘴想哭。
白氏趕緊哄著他:“彆怕,昨日不是和你說了嗎?一會你就抓那小木劍好嗎?等抓周結束了,讓奶娘帶你回去吃糕點,好不好?”
隻見廳堂裡,地上鋪了細布,布上放了滿滿當當的物品有玉墜、折扇、書籍、算盤、木劍、果木、飲食等。
好不容易哄好了康兒,白氏將他放到細布上。康兒呆呆坐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白氏急了,略有些大聲:“快抓那個小木劍。”
康兒一下被嚇到了,嗚嗚哭了起來。
那些個前來觀禮的也是小聲討論著,“沒想到韓大人的兒子膽子有些小啊!”
“彆胡說,小孩子嘛,不就一會哭一會笑的?”
白氏急的要命,奶娘無法隻得抱著康兒,讓他隨便抓了根蔥,就匆匆結束了抓周禮。
眾人也很是捧場,紛紛拍起手來,“拿蔥好,以後定是聰明伶俐的~”
白氏有些尷尬可還是維持著麵上的笑容,趕緊請眾人入席吃酒。
韓大人也趕忙招呼著眾人,免得冷場。
抓周宴後,到了傍晚,奶娘突然急匆匆的跑到正房,“不好了,老爺太太,小少爺發熱了!”
白氏一聽,猶如剜了心頭肉似得,對著奶娘就是嗬斥,還給了她一巴掌:“剛才不是好好的嗎?你是怎麼照顧的?”
韓大人眉頭一皺,“好了,打罵奶娘有什麼用?還不趕緊請大夫來看看!”
白氏方才匆匆忙忙的讓人去請大夫,她和韓大人則是趕忙來到東廂房探望康兒。
眼見康兒小臉熱的通紅,白氏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繼續責怪起奶娘來。奶娘也怕小少爺出事,隻得跪在白氏跟前連連告饒。
梁玉聽到康兒少爺發熱了,本也想過去看看,可是被小春阻止了:“小娘子,您若是過去了,萬一衝撞了,小少爺病的更重了可怎麼好?”
前幾個月正是冬季,當時小春去正房幫梁玉回稟個事情,結果康兒少爺咳嗽了幾聲,白氏就責怪起來,說是小春將寒氣帶了進去。自此以後,小春能不接觸康兒少爺就堅決不接觸。
梁玉想了想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刻鐘後,大夫被請來了,給小少爺診了脈後,告訴韓大人和白氏道:“小少爺是受了驚,方才發熱。我這就給他開一服安神退熱的藥先吃著,明日一早我再來複診。”
韓大人送大夫出去,大夫又私下和他說道:“上次小少爺的咳疾也是我看的。當時我就與夫人說,小少爺被照顧的太過精心有些體弱,還是要讓他多活動活動方才好。當然了夫人愛子心切,估計也是不舍得。”
韓大人拿出紅封來,“多謝大夫。”
回到屋中,白氏讓人趕緊去藥鋪抓藥,然後就坐在炕上看著康兒,自己拿著個手帕子擦著眼角。
奶娘則擰了張溫帕子搭在康兒的額頭上,幫他散熱。
韓大人看著兒子燒的紅彤彤的小臉心裡也難受的很。
中年得子,怎會不歡喜?隻是這孩子自小體弱,長得較同齡的孩童略瘦些,性子又膽小。當時給這孩子取名康兒,也是期盼著他健康成長。
等家裡的婆子將藥抓回來熬好後,白氏親喂康兒吃藥。
隻是藥苦,康兒很是抵抗,有大半藥汁都撒了出來,白氏隻得讓婆子再熬些來。
好不容易哄著康兒吃完藥,白氏也是忙的滿頭大汗。
眼見康兒睡得熟了,白氏讓奶娘在一旁看著,她和韓大人先回房歇歇。
進了屋,白氏不由的抱怨起來:“康兒病成這樣了,梁氏也不出來看看!”
韓大人道:“上次不是你不讓人家抱康兒,如今又說人家不關心!”
白氏被噎了一下,隻得低頭不作聲。
韓大人眼見白氏不說話,又道:“我本就說康兒體弱,今日就請親朋吃飯喝酒熱鬨一番也就罷了,你偏要讓他出來見人抓什麼周,結果讓他受了驚。”
白氏的本意是想著好不容易得了個兒子,自是想熱熱鬨鬨的辦個周宴,誰成想反倒讓兒子受了驚嚇!想到兒子如今還受著罪,心中不由酸楚起來,隻得低低的抽泣起來。
韓大人眼見白氏哭泣不好再說重話,可聽見白氏的哭聲心中又有些煩躁,於是出了屋子,往書房去了。
白氏眼見夫君掀簾子走了,那哭聲就更大了;後來聽婆子來報,說是老爺去了書房,那哭聲方才慢慢低了下來。
一番折騰,半夜的時候康兒終於不發熱了。
老大夫過來複診,同白氏和韓大人道:“小公子身上的熱度已退,這兩日還需好好休養,吃食上多清淡些。”
白氏道:“如今康兒還在喝著奶,您的意思是要奶娘飲食清淡些嗎?”
富戶人家受寵的孩子有時候喝奶都要喝到兩三歲,因為有老人言這樣養育的孩子聰明健康。
老大夫對這樣的說法並不很認同,但是又不好反駁,隻得捋著胡須道:“小公子的飲食清淡些,奶娘的飲食也清淡些,五穀運轉最是養人。”
韓大人和白氏謝過大夫,又額外給了紅封,客客氣氣的將人給送走。
白氏心疼康兒,謹記老大夫說的讓兒子好好休養,這兩日是能將孩子抱在手裡堅決不讓他下地。
韓大人眼見兒子都一歲了,那腿腳都還使不上力,更彆說站著走兩步了,也是愁的直搖頭。
一個月後,這日梁玉正伺候著韓大人和白氏就餐,此時廚下端上來一道清蒸魚,梁玉聞著那味道很是反胃,不由的乾嘔起來,臉色也變得煞白。
白氏一見她這模樣,心裡咯噔一聲,難道她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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