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州城這邊,王將軍突然將韓大人等軍官請到主帳中,麵色嚴肅,“我前兩日看了抵報,得知金人近期對我朝漸漸不滿起來。我想明後兩年這日子恐不好過。隻是中樞並未下發新的軍令,我不好多說什麼。隻是請諸位每日裡加強對軍士的訓練,外出巡邏時更要仔細,以防備金人的突襲。”
此時有一軍官不以為意:“將軍,每年冬季咱們都會加強巡邏,從以往看的情形看,多是小衝突,咱們應該能應付的來。”
王將軍麵色一肅:“不可大意。”
眾將士陸陸續續的出了主帳,韓大人想了想又留了下來:“將軍,您的意思是,明後兩年金人可能會大舉進犯我大宋?”
王將軍立馬噓了一聲:“韓大人慎言。我可沒說這事。如今遼國還有人想複國,還在與金國作戰。現在金人還抽不出手來,若是北地金國一家獨大,那就不好說了。幽雲六州雖說已經被朝廷收回,可畢竟離金國太近,戰事一起,能不能防的住金國大軍還是兩說的事情,咱們不得不防啊!”
韓大人抱了抱拳:“屬下知曉了!”隨後,他就退出了軍營。
回到家中,韓大人將王將軍的話翻給梁玉聽。
梁玉道:“此等大事妾自然不能多言。王將軍說的對,不如老爺您勤加訓練軍士。若真的打仗了,咱們兵強馬壯的,得勝的機會自然就大些。”
可能是朝廷給的歲供和糧草金國還比較滿意,這個冬天似乎並不難過。
如此,北地的百姓迎來了宣和七年的春天。
梁玉曾跟隨父兄在西北生活過一段時間,自是知道戰爭的殘酷。
韓大人在軍營訓練手下的軍士,梁玉就在家裡訓練小丫鬟們。
她讓錢管事的找人做了三把木刀,帶著小春、冬香和小桃她們練刀法。
白氏和奶娘劉嬤嬤則坐在廊下帶著小木頭一邊曬太陽一邊笑眯眯的看著她們一個個被梁玉訓斥著。
小木頭如今也有十個多月了,看到眾人練武,他也不安分的動了起來,白氏隻得將他架著讓他踩著地麵活動。
隻見小豆丁一會揮揮小胳膊,一會蹬蹬腳,還不時的扭頭看看白氏,“哦哦”的叫著,似是在說你看我打得如何?那亮晶晶的口水還流了出來。
白氏每次幫著帶小木頭的時候,精神就會好許多。她眼見小木頭流口水了,趕忙讓奶娘拿帕子幫小木頭擦擦。
梁玉還在教訓著丫鬟,“你這姿勢不對!你這力量小了……”
練了有一個時辰,等梁玉叫停後,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連連喊著累。
梁玉嚴肅的對她們說:“今日練功你們嚷著累,以後萬一遇到賊人,說不定就能救你們一命。秋菊以前就是跟著我的大丫鬟,功夫不錯,等閒漢子兩三個都不是她的對手。不過你們半途學武,除了小桃有些底子外,小春和冬香你倆的力氣確實有些弱,若是同賊人近戰可能要吃虧。不過,你們放心,過兩日我還會教你們騎馬射箭,多個技藝傍身,保命的手段就多了一分。”
此話一出,三個小丫頭哀嚎的聲音就更大了。
進了三月,小木頭就要滿周歲了,原本韓大人還想請親朋和軍中諸人前來宴飲,可是梁玉提議道:“如今家裡的情況大人是知道的,何必大操大辦?不如就請親朋小範圍的吃個家宴。”
韓大人想想也就允了。
那日,梁玉就請了梁小四他們一家子還有櫃上老武頭、錢管事的一起吃了午膳。如今白氏的病情有所好轉,不再是渾渾噩噩的,至少有一半的時間是清醒的,吃飯的時候,她也出來了。席間,秋菊眼看白氏很是疼愛小木頭,很是稀奇。晚上,韓大人邀請軍中的同僚去酒樓吃喝去了,梁小四跟著一起。
時光荏苒,眼看就要過中秋了,時局變幻莫測。
這日,韓大人匆匆忙忙的回到家中,讓梁玉幫他準備些衣物和金創藥等物品,又將小木頭抱在懷裡好好親香了一番:“中秋恐怕我不能同你們一起過了,幽雲之地出事了。將軍有令,河北軍全員都要進入戰時狀態!這段時日,我們諸位將士都得在軍中隨時待命。”
原來當初朝廷剛剛收回幽雲六州地,為了安置當地流民,就地招募了一些作為募兵。這本是好意,既解決了當地邊防問題,又能給當地人增加些供養。
隻是一般來講募兵也是需要耕種田地以補充糧餉的。隻是官家是個愛麵子的人,為了展現自己對幽雲之地百姓的關懷不僅送錢送糧,還許諾幽雲之地的募兵由朝廷撥款供養。隻是時間一長,賦稅也供不起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出了個餿主意,想到了個拆西牆補東牆的主意,後來竟然拆到了駐守河東的正規軍頭上去了。
軍費被挪,河東軍就不乾了,大家為國戍邊,同金人、遼人都是戰鬥過的,流血流汗的。如今為了幽雲之地的募兵有飯吃,竟然不給他們發軍餉,這怎麼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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