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頭初離梁玉身邊,難免不是很習慣。晏書隔三差五的將他接進家裡,讓磊兒陪著他玩耍。
送走官家、諸位重臣和勤王大軍後,府衙上下都舒了口氣。
知府大人讓各衙門口輪休兩日,好好鬆快鬆快。
家垚就帶著兩位小朋友一起遊湖爬山。
七月建康突然傳來噩耗,年僅三歲的皇太子薨逝,這可是官家唯一的兒子!官家哀痛不已,痛哭了三天三夜。
聽得此等噩耗,家垚私下悄悄對晏書道:“官家本就子嗣艱難,也不知太宗這一支血脈能否延續?”
晏書為人謹慎:“皇家之事,咱們還是不要多言!”
江北戰事愈發激烈,張家本家和家垚在北邊的商號早早就撤了回來。
南巢的鋪子也閉店歇業了,如今晏書想要知曉娘家的消息就不大容易了。
自從上次收到娘家的來信,至今也有兩個多月了,如今音訊全無,晏書很是為擔心!
這日,晏書正在鋪子裡帶著幾個管事的看著賬目,此時丁香突然來報,“大少奶奶,親家舅爺帶著一家子已經到了家裡了。太太讓我趕緊請您回去。”
晏書趕緊將相關事務安排好,又讓秋葉留下幫著打點,然後趕緊跟著丁香往家裡趕去。
院裡,張氏、書傑媳婦李氏抱著孩子正在同老太太說話。
晏書快步走來,外頭守著的丫頭忙對裡頭稟報:“大少奶奶回來了!”
李氏忙抱著兒子起了身,給大姑姐請了安。
晏書忙將她扶了起來,“一路辛苦了!”
“女兒!”張氏喚了一聲。
“母親!”晏書感覺眼眶一熱,忙上前見禮。
“母親,你們是怎麼過來的?路上可還安穩?”
張氏扶著女兒道:“走水路過來的!雖有些波折,可給了些錢打點,也就平安無事了。”
晏書仔細端詳,隻見張氏麵露疲憊之色,精神倒也還好。
一路上為了低調行事,張氏和李氏等人穿的都是粗布衣裳,發髻隻用木釵綰起。
秦氏道:“親家太太一路奔波,很是辛苦。我已經安排人將客房收拾出來。”
林老太太也笑道:“家垚媳婦,你弟弟在前頭外書房同家垚他們說話,你趕緊帶著親家太太她們去安置。晚上我們給親家一家接風洗塵。”
晏書應聲,忙扶著母親張氏,領著弟媳和外甥往客房而去。
來到客院,院落裡有三間廂房,晏書將母親安置在正房裡,東廂房給弟弟和弟媳住,西廂房給他們放置行李。
客房裡一應事物俱全,隻需打掃乾淨,換上乾淨的床單被褥即可。
正屋很是寬敞,分為內屋和外屋兩處。外屋可做讀書寫字接待客人之所。隻見屋子當中放著一張樟木做的大案,打磨的光滑無比,表麵還刷了層清漆。案上放了筆墨紙硯等,雖不是上等佳品,但也是那中等品質,案上右手邊放著個筆筒,筒內放著好幾支未開封的毛筆。書案右邊安置了書櫥等家具,另外還置辦了扶手椅。
內屋則是居住的地方,裡麵擺著一張暖閣床,床外圍著繡著竹葉紋樣的帷帳。另外屋內還放了一件樟木打的衣櫥,一個放洗臉盆的架子,一個小小的梳妝台。
東廂房的隻是沒有外屋,其他的都同正房一樣。
張氏眼見自己住的地方這麼好,建議道:“不如讓書傑住這裡,他讀書寫字也方便。”
弟媳李氏很是懂禮,“母親,您是長輩,自然是要住正屋。”
晏書笑道:“好了,一會我讓人將西廂房布置出來,用個屏風一隔,布置一番就能做個簡單的書房了。”
張氏拍了拍晏書的手:“又要勞煩你們了。”
行李安置好了,熱水也燒好了,晏書忙伺候著母親梳洗。
等梳洗完畢,換上乾淨的綢衣,江家人舒舒服服的坐在一處喝著清茶。
書傑此時也梳洗的清清爽爽的出來了。
“姐姐!”見到晏書,書傑很是高興。
“小弟!你瘦了!”
一路奔波,又要擔心路上是否會有水匪!好在外敵當前,那些水匪對往來的船隻隻要了些買路錢,就放了船家走了。
可就算如此,一路的擔驚受怕,也是受罪的很!
書傑道:“我是一家之主,自然要護著家人周全。”
“小弟,我前幾日聽你姐夫說,金軍還在淮河以北,難道如今軍情有變?”
“姐姐,如今金軍已經快打到淮南了,縣裡的人要麼躲進山裡,要麼往南邊逃。我和母親商議了許久,決定還是先來杭城投奔姐夫。”
晏書道:“說什麼投奔?他可是你姐夫。你們就安心的在這裡住著。”
“如今戰火不斷,張家在北方的商號大多都撤了,我們長期住在這裡,豈不是給家裡添了負擔?”
晏書道:“銀錢和生意上的事情就不勞煩你操心了。族裡早就考慮到這些事情,前些日子家垚的舅舅還過來了一趟,最終族裡決定做海運生意。外院的李管事和夫君貼身伺候的楊管事被派過去打前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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