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汝人言否?
李鼎氣不打一處來,攀扯誣陷自己也就罷了,現在正主都來到跟前了,還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不過一個郡守,到底在牛什麼?
“孤問你,你都不認識我,為何還說貪汙的錢都孝敬太子了?”
“你真想知道原因?”趙安民滿嘴酒氣,一開口,隔著數丈都有刺鼻味道撲麵而來,李鼎強忍著不適,點了點頭。
“孤想知道。”
“那好,你這不著調的昏庸太子就聽好了!”
也許是自知必死,趙安民話裡話外都沒有半分恭敬,他仰頭痛飲,酒意抒發心中豪邁輕狂。
“元和十二年,秦王長子降生,太祖皇帝欣喜若狂,下令大赦天下!”
“元和十五年,秦王兵變,殺兄逼父,登臨大寶,改年號為聖明元年。”
“同年,立嫡長子為嗣並正式取名李鼎。”
“鼎,國之重器,可以說當今陛下在你身上充滿期待。”
“可你呢?”
趙安民話到此處,突然停頓,一雙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麵前這位備受期待的太子。
在他的注視下,李鼎心中沒來由的一緊,雖然壞事做儘的不是自己。
可此時此刻,他擁有這具身體,他就是大淵的太子鼎。
做下許多錯事,被人這樣問責,心中難免滋生羞愧。
但趙安民顯然不準備就這樣放過他,狂飲一口酒,繼續慷慨陳詞。
“聖明七年,先皇後離世,舉國悲痛,你仗著陛下心中的愧疚,和對先皇後的情意,肆意妄為。”
“毆打官員,理政昏聵,甚至在幾天前造反,欲圖謀害君父。”
“你說安民欲赴死之前,是不是得拉上你這位昏庸無能的太子。”
“倘若他日讓你登基稱帝,這天下百姓苦矣,苦矣!!”
砰!
話落,趙安民將飲完的酒壺重重摔在地上,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這番話他早就想當著正主的麵說了,隻是沒有機會,今日說完,也不枉這幾日受得折磨。
這番言論說的李鼎隻覺振聾發聵,麵色凝重,說真的,他現在有些欣賞眼前的趙安民了。
即便知道自己會死,又有幾個人有如此氣魄,敢嗬斥一國儲君。
他聽明白了,按這趙安民說的,他是不想百姓受苦,所以才想著死前往自己這位昏庸太子身上潑臟水。
可這人真的有像他說的這般,品行高潔,一心一意為國為民嗎?
隻怕也不見得如此。
“根據刑部搜集的證據,說你往賑災糧中摻雜穀粟以次充好,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