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冷風蕭瑟,吹得枯黃落葉凋零而落。
皇城外,浩浩蕩蕩的隊伍前行,羽林開路,恢宏的儀仗立於兩側,太子的明黃車輦駛出城門。
車駕內,李鼎一身豔紅蟒袍,靠著車壁閉目養神,郭嘉陪伴身側。
在他旁邊,還放著一柄威嚴霸氣的寶劍。
這是皇帝的天子劍,攜此劍者,可當機立斷,斬殺除丞相,六部尚書以下的官員。
換句話說,如果日前他在戶部有此劍在,王行也可立斬不赦!
“奉孝,這次去太安郡,孤去找父皇要來了天子劍。”
“老實說,孤希望最好還是不用此劍。”
一旁的郭嘉聞言,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但願太安士族能明白殿下一片苦心,莫要自誤才好。”
“……”
七日後,太子車輦停在太安郡府門口。
府衙堂守立馬領著一眾官員衙役,出府跪拜迎接。
“堂守韓忠攜太安屬官跪迎太子殿下聖駕!”
大淵朝的官員配置,每座郡府設有郡守,堂守職務。
二者一正一副,相輔相成,共同處理一郡政務。
堂守便是郡守副官,是郡府的二號人物。
李鼎走下車輦,眸光如矩,盯著跪下的一眾官員。
領頭的韓忠,肥頭大耳,油光滿麵,顯然平日裡生活過得不錯,吃得滿嘴流油。
如今太安受災,身為一郡堂守卻神采奕奕,沒有絲毫憂心模樣,這樣的人能是個好官嗎。
反觀被關押的趙安民,中年便已生出許多白發,麵色瘦黃,一副熬乾了心血的模樣。
兩者相比,忠奸立叛。
“堂守姓韓,可與太安韓家有關係?”
聽到詢問,韓忠連忙起身,滿是肥肉的臉上堆砌笑意,討好似的湊到跟前,“回稟殿下,韓家正是下官的宗族。”
“哦。”李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直接朝著郡府內走去,身後官員們亦步亦趨的跟隨。
“殿下車馬勞頓,下官早已備好宴席,為殿下接風洗塵。”
“那韓趙孫陳四家,是否赴宴?”
“自然是要來的。”韓忠笑臉嘻嘻的在前帶路,身後的官員們懂事的退開。
在羽林衛的護送下,李鼎跟著他來到了一間房門前。
大門推開,韓趙孫陳四家的家主,恭敬的跪地迎接,“我等拜見太子殿下!”
李鼎一一看去,兩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子,還有兩個中年男子,就是這些人哄抬糧價,逼得趙安民自汙以救百姓。
“諸位請起吧。”
李鼎按照來之前定下的計劃,先禮後兵,文治與幾家商談,看能否說動他們放糧救治百姓。
他直接坐在首位上,郭嘉站在身側,門外則由大批羽林衛嚴加防守。
韓忠也領著幾家的家主坐下,隨後他輕拍手掌。
早早等候的仆人們便端著山珍海味,紛紛上前。
奇珍異禽,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跑的,一應俱全。
李鼎看著圓桌上的菜肴,忍不住皺眉,這其中甚至有幾道菜是他這位太子都未曾見過的。
他隨手指向一道菜,低聲詢問,“韓堂守,這是何物?”
“殿下竟然不識?”堂堂太子認不出盤中菜肴,這讓韓忠與幾家的家主聞聲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