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
李二鳳身穿明黃龍袍,頭戴帝冕坐在龍椅上,莊嚴肅穆。
大殿之內,文武百官紛紛身姿挺拔,傲然而立。
連李鼎也穿上了太子冕服,慎重萬分。
今日是六國使臣覲見的日子,大淵作為最強之國,當顯大國風範。
皇帝身邊,大內總管一聲朗宣,“宣,各國使臣上殿麵聖!”
“宣各國使臣上殿麵聖!”
“宣…”
殿門外,傳旨的太監用儘全身力氣呼喊,一個個接力,將旨意傳至禦道上。
由數萬塊漢白玉鋪墊的禦道,修長深邃,六國使臣站在這裡,無不驚訝感慨。
大淵皇宮竟然如此氣派,亭台樓閣,雕梁畫棟,特彆是遠處的金鑾殿,隔著很遠,都能看到金輝生彩。
可謂是極儘奢華貴氣。
須知皇權至上,一個國家的皇城有多華貴,也能側麵看出國力強弱。
站在最前麵的是東魏使臣,作為大淵鄰國,第一個覲見。
在羽林衛的護送下,年邁使臣帶著兩個仆從,朝著殿中走去。
來到殿中,老使臣更是心中震撼,金碧輝煌,貴人林立,好似天上宮闕。
皇帝坐在龍椅上,威嚴霸氣,這不是他們東魏能比的。
他走上前去,彎腰一拜,“東魏使臣林叔業拜見大淵皇帝陛下!”
李二鳳盯著他,眉頭微挑,很不滿意,見他不跪,這使臣的架子未必太大。
左丞相魏青雲立馬麵色一變,轉身大喝道:“東魏使臣,見了陛下為何不跪?!”
兩國邦交,使臣代表著國家的臉麵,林叔業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並未示弱,反駁道:“兄弟邦交,使臣為何要跪,自古便沒有這個道理。”
“放肆,東魏將亡,小皇帝如同傀儡,還敢稱與我大淵乃兄弟邦交?”魏青雲猛然一喝,殿中官員立馬跟著附和。
“魏相說得不錯!”
林叔業見此情形,並未害怕,來之前他便有過心理準備。
作為使臣,出使他國,本就凶險萬分,很可能就人頭不保。
他有這個覺悟。
這也是為何能當使臣的都年紀頗大,上了歲數,自然對生死之事看淡了許多。
他不墮威嚴,掃視殿中百官,喝道:“諸位這是要以勢欺人嗎,可還顧及大國風範?!”
李二鳳淡然一笑,戰場上廝殺出來的皇帝,最是欣賞不怕死的人。
他揮手示意眾臣肅靜,隨後看著林叔業,道:“朕聽說,這次各國使臣來賀,隻有你東魏是帶著目的來的,似乎有求我大淵。”
林叔業麵色一變,抿著嘴唇,神情苦澀。
東魏朝堂被權臣把控,年幼的新帝全然成了傀儡,權力被架空,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再繼續這樣下去,東魏數百年基業終將毀於一旦。
常言道:食君俸祿,擔君之憂。
林叔業以及一眾東魏老臣,都期盼著能斬殺奸臣,扶助幼帝,保全皇室基業。
可他們手中沒有兵權,聽聞大淵太子與魏王大婚,便把希望寄托於此。
前來道賀時,請求大淵皇帝能出兵幫忙,救救東魏朝堂。
想清楚如今的局勢,林叔業能伸能屈,雙膝一彎,跪在地上,“東魏使臣林叔業,叩見大淵皇帝陛下萬歲!”
李二鳳滿意一笑,道:“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