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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霓又到一樓急救中心辦理了入院手續，到了辦理窗口時，才想起身無分文。
她從店裡出來時也沒帶錢包，甚至連手機也沒帶。
那時候正在店裡忙著，突然接到婆婆電話，便隻身出來了。
但白念霓很快想起程墨衡的車還在巷子口，車鑰匙都還在車上沒拔下來……
便承諾等天亮了再回去取錢來繳納住院費。
辦完入院手續，白念霓又上了陰森寒冷的十樓，來到南麵亮著燈的走廊坐下。
走廊上有一個中年婦女似乎也在等待手術室裡的家屬。
還有兩個保潔員，在做著夜間保潔工作。
兩個保潔員一男一女，年紀大約都過了五十，他們一南一北的在做走廊上的清潔，從白念霓他們麵前經過時，總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她們。
天色漸漸大亮，透過走廊的玻璃朝外麵望去，東邊沒有朝霞。
天空飄著毛毛細雨。
這讓人心情更加的沉重，難以呼吸。
快7點鐘的時候，手術室的門呼啦一下從裡麵拉開，裡麵出來一個護士，“程墨衡的家屬是哪位？”
這道手術室的門，是這邊一長排手術室的綜合出入口。
所有在這邊手術的，都是從這道門進出。
在這個護士出來之前，也喊過幾個病人名字的家屬。
當聽到程墨衡這個名字時，白念霓先是一怔，回過神來，揉著眼睛不確定的舉起了右手，“程墨衡……這裡。”
護士看向她：“程墨衡手術很成功，等一下就推出來。”
“他……還在昏迷中的吧？”
護士再度點頭，“那是肯定，剛剛手術完，情況好的話，24小時之內有可能醒過來的，一會出來就直接進五樓神外科ncu。”
“哦……”
白念霓從椅子上起身，還沒站穩，就看到護士把眼前這道綜合門朝一邊打開，白色的手術床從裡麵緩緩地推了出來，護士回頭看向門口呆愣著的女子，“程墨衡……”
要不是護士提醒這就是那個叫程墨衡的男人，白念霓恐怕都不認識從眼前緩緩推出去的麵孔。
隻見病人頭部包著厚厚的白紗布，嘴裡含著氧氣管。
雙目緊閉。
一動不動的躺在手術中轉床上。
雖然他們從沒正式和對方說過一句話，不過，腦中頓時就浮現出了這男人平日裡英俊的臉，和看向她的時候耐人尋味的眼神……
白念霓鼻子一酸，眼眶湧出了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