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點半出頭,開往東京的列車上。
頭等車廂裡麵,舒允文對麵,塚本數美正拿著一根白色紙條,輕輕地往身旁蘿莉哀的臉上粘著,至於蘿莉哀,她的臉上已經粘了十幾根紙條,一雙死魚眼中帶著幾分生無可戀,有點開始懷疑人生——
他們三個剛才玩的撲克遊戲是最平常的跑得快,按照遊戲規則,其他兩家出完牌後手裡麵還剩牌的為輸,享受貼紙條的待遇,結果他們三個玩了半個多小時,她居然每一局都輸,一把都沒贏過……
嗯,這從概率學上來講,根本不科學啊!
塚本數美幫蘿莉哀粘好了紙條,然後微微一笑:“小哀,你一會兒一定要加油哦!你一直輸,臉上都沒貼紙條的地方了……”
“唔……”蘿莉哀死魚眼瞅了塚本數美一眼——
你還好意思說?咱臉上的紙條,都是你給貼的!
不過,她今天玩牌的運氣有這麼差嗎?居然連一把好牌都沒拿過……
蘿莉哀有些狐疑地瞄了舒允文一眼,然後看向飄在一旁的宮野明美,輕聲問道:“……姐姐,這個家夥真的沒作弊嗎?我總覺得不太對……”
“呃……誌保放心吧,有我盯著允文大人,他根本沒有作弊……”宮野明美貌似純良地比劃著,一雙眸子裡麵滿滿的都是真誠!~
“嗯,是嗎?可是……”蘿莉哀看看宮野明美的表情,並沒有懷疑——
她可是十分信任姐姐的,姐姐既然說沒有,那應該就是沒有。畢竟,姐姐可是她唯一的親人了,怎麼可能會騙她嘛!
不過,她怎麼總覺得怪怪的?
蘿莉哀正疑惑著,舒允文已經催促道:“……喂,灰原,還要不要玩了?我說你這運氣真的好差啊!居然一把都沒贏過!~”
舒允文臭不要臉地說著話,旁邊的成實默默抬頭仰望車頂,十分無語。
舒允文對麵,蘿莉哀聽著舒允文的話,皺了皺眉頭:“……哼!再來!我非得貼你一臉紙條不可!”
塚本數美也微微一笑:“那就再來吧!”
五分鐘後,塚本數美拿著一根白紙條,湊在臭著一張臉、滿臉白紙條的蘿莉哀跟前,乾笑著說道:“……這個……好像真的貼不下了哎……”
蘿莉哀聽著塚本數美的話,終於發飆狂化,把臉上的白紙條全都拽了下來,扔在桌子上:
“……我不玩了!你這家夥絕對是作弊了!”
“我才沒有!你不信你問你姐!”舒允文裝無辜。
宮野明美立刻配合著點了點頭:“……誌保,你這就是運氣不太好……”
成實繼續抬頭望著車頂——
這倆臭不要臉,要不是我親眼看著你們倆作弊,我特麼差點都信了……
……
半夜三點半出頭。
廣島縣警本部,直升機停機坪前。
直升機已經啟動,螺旋槳轉動帶出巨大的聲響,目暮警官、石川克也站在直升機前,向著廣島縣警道彆。
目暮警官微微躬身:“……諸位,我們這就乘直升機回去了。另外,還請諸位與列車上跟監的伊藤警官他們做好溝通,如果有目標的重要情報,請立刻通知我們!”
“好的,兩位放心,我們知道的。”廣島縣警的管理官點了點頭,石川克也也緊接著說道:“對了對了,關於公墓內東田英明的那個假墳墓,也要請你們重新挖開調查一下。假如裡麵有屍體的話,還要麻煩你們確認一下屍體的身份……”
“……嗯,畢竟那具屍體,可能是住吉會的人用其他無辜者的屍體來頂替的……”
“石川警官放心吧,就算您不說,我們也會調查的。”一位警察微微躬身。
幾個人又簡單地聊了幾句後,目暮警官、石川克也終於登上直升機離開。
停機坪上,幾個廣島縣警本部的警察湊在一起低聲聊著天,討論著挖墳墓的事情:“……東田英明還活著,那埋在他的假墳墓裡的屍體會是誰?居然被埋在彆人的墳墓裡整整二十多年,真是可憐了……”
“嗯……隻要有屍體,那就很可疑!咱們國家裡,除了少數特殊情況外,屍體都是火化後被安葬的,有屍體,就代表著有一位身份不明的人可能慘遭殺害了!”
“是啊!嗯……對了,聯絡警視廳,問一下他們有沒有東田英明的毛發、血液等可以鑒定dna的證據,我們需要做一下相關鑒定,證實死者不是東田英明!”
“……好的,我這就去辦。”
一群警察說著話,從停機坪前散開——
現在雖然是晚上,但遇到這種大案,他們可沒時間耽擱,必須得馬上行動起來了。
……
新乾線列車的速度不慢,從廣島到東京,隻需要四個小時而已。
早上,時間臨近七點鐘。
車廂外天色大亮,車廂裡麵,舒允文、塚本數美、灰原哀都是一副昏沉沉的樣子,扭頭看著窗外:“……這是已經到杯戶町了吧?總算是回來了……”
舒允文他們這一晚上沒睡,一開始還沒覺得怎麼樣,但是時間一過五點,那是越來越困、哈欠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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