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神醫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麵如土色,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鬆開了他的衣領。
“孫神醫,你醫術高明,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你一定要救救他,朕求你了!”我幾乎是哀求著說道。
孫神醫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磕了個頭,“陛下,微臣無能,將軍他……他這次染上的疫病太過凶險,老臣……實在無力回天啊!”
我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耳邊嗡嗡作響。甄有才,那個曾經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如今卻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我心如刀絞,卻無能為力。
“不,不會的,他不會有事的……”我喃喃自語,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可是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
接下來的日子,我寸步不離地守在甄有才的床邊,為他擦拭身體,喂他喝藥,陪他說話,哪怕他根本聽不見。他的體溫高得嚇人,呼吸微弱得仿佛隨時都會停止。我不敢合眼,生怕一閉上眼睛,他就永遠地離開了我。
孫神醫每天都會來診治,更換藥方,可是甄有才的病情卻沒有絲毫好轉。我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天天消瘦下去,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陛下,您已經好幾天沒有合眼了,這樣下去您的身體也會垮掉的……”貼身宮女憂心忡忡地勸道。
我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望著躺在床上的甄有才,“我沒事,我要陪著他,直到他醒來……”
“可是……”宮女還想再勸,卻被我揮手打斷。
“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宮女無奈地退了下去,寢宮裡隻剩下我和甄有才,還有空氣中彌漫著的那股淡淡的藥香味。我握著甄有才的手,將臉輕輕地貼在他的手背上,感受著他微弱的體溫。
“有才,你醒醒好不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就在你身邊……”我低聲呢喃著,聲音哽咽,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
“陛下……”
突然,我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微弱的呼喚,我猛地抬起頭,隻見甄有才的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似乎想要睜開眼睛。
“有才,是你嗎?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激動地握緊了他的手,聲音顫抖著問道。
甄有才的眼皮動了動,卻始終沒有睜開,他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生怕錯過任何一絲動靜。
他又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呼喚,然後……
他又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呼喚,然後便沒了動靜。我心急如焚,握著他的手更加用力,一遍遍地呼喚著他的名字。孫神醫說,這是回光返照,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我無力地癱坐在床邊,淚水決堤而出。難道,這就是我們的結局嗎?我不甘心,也不相信!
“有才,你不能丟下我,你答應過我要陪我白頭到老的……”我伏在他的胸口,泣不成聲。
這段時間,整個國家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百姓們自發地為甄有才祈福,希望他能早日康複。朝堂之上,大臣們也憂心忡忡,每日都有人來詢問甄有才的病情。
我強忍著悲痛,處理著政務,安撫著人心。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已經隨著甄有才的昏迷不醒,而變得支離破碎。
夜深人靜,我獨自一人守在甄有才的床邊,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龐。
“有才,你知道嗎?我愛你……”我終於鼓起勇氣,向昏迷不醒的他傾訴了我的愛意。
“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被你身上的陽光和正義所吸引。你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原本灰暗的世界……”
“我知道,我以前很任性,很刁蠻,可是,那是因為我喜歡你啊……”
“你總是說我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需要你的保護。可是,我想告訴你,我也想保護你,想和你一起麵對所有的風雨……”
我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了無聲的抽泣。
突然,我感覺到手心一熱,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握住。我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向甄有才。
他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了……
“陛下……您剛才說……”他虛弱地開口,聲音沙啞,卻清晰地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眼淚反而流得更凶了。“你……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我語無倫次,激動地連話都說不清楚。
甄有才吃力地想要抬起手,我連忙握住他的手,將它輕輕放在我的臉頰上。“是我,是我,我一直都在。”我哽咽著,將臉頰緊緊貼著他的手背。
他感受著我臉頰的溫度,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虛弱卻無比溫暖的笑容。“傻瓜,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他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如同一劑強心針,瞬間驅散了我心中所有的陰霾。我破涕為笑,連連點頭,“對對對,你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孫神醫聞聲趕來,為甄有才仔細診脈後,欣慰地說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將軍已經度過危險期,隻需安心靜養,假以時日便可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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