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月,新帝正式登基,昭告天下,大雍朝的天下又回到了正統身上。
新帝仁愛,上來就免了各地繁重的苛捐雜稅,而把收稅的目光轉向了土地大戶,誰的地多,誰繳的賦稅重。
針對國庫空虛的問題,他雷厲風行,著護國大將軍玉子安帶人抄家,抄的都是大雍朝的蛀蟲。
而顧如風身為大理寺卿負責審判那些貪官汙吏身上的罪。
該滅九族的滅九族,該流放的流放,當然家產充入國庫。
玉澤,玉真和玉齊恢複了謝姓,李峰幾人各司其職,負責皇宮和京城的安危。
蛀蟲太多,玉子安幾次想請旨回青州都被阻攔了。
玉免玉林也改回了本性,一直在國子監瘋狂補習,夫子依然是何雲川,隻不過他現在是兩位皇子的先生。
好像所有人都恢複了正常的生活,唯獨從青州跑路的三人最清醒。
“言言,這怎麼還越來越熱了呢?”玉老太拿著帕子擦著額頭,明明來的時候都穿上了棉衣。
“娘,這是大雍朝的最南端,就是離太陽最近的地方,肯定越來越熱。”她隻能這麼解釋了,難道說熱帶亞熱帶嗎?
反正解釋不清楚,就用這個理由挺好的。
“娘,你看那是什麼?”玉修滿臉興奮,他已經脫的隻剩裡衣了,要不是藍七言按著,他都能裸奔。
後來想想這裡人煙稀少,反正也不丟人。
藍七言沒想到她的選擇是對的,北方就是自逃羅網,西邊是蠻夷,東邊富饒,太好找了,隻有南邊靠海,人煙稀少,小島嶼眾多。
最關鍵的是大雍朝水利不發達,他躲在一個島裡當島主多愜意。
京城什麼榮華富貴她才不想呢,新皇能假死逃生,臥薪嘗膽,隱忍多年重見光明,她無法保證誰是好人。
她隻是與從前的玉澤幾兄弟有那麼一段時間的母子交情。
但與謝澤之三兄弟和楚霖兩兄弟並無任何交情。
和那玉子安更沒什麼感情,一介村婦怎敢高攀呢。
還不如一人一島一個籬笆院,開墾一塊菜地,自給自足來的踏實。
順便要是能救幾個漂流來的帥哥那就更好了。
“娘,還沒天黑呢,彆做白日夢了行不行?口水收一收,我們要趕路了。”玉修很無奈,一路上既要照顧碎嘴子奶奶又要照顧愛做白日夢的娘。
也不知道娘想什麼好事呢,一路上動不動就傻樂,邊樂邊流口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帶著一個傻子呢。
“臭小子,我在想象以後的海島生活,到時候娘給你做清蒸大螃蟹,烤龍蝦,生魚片,喝著椰子水,吹著海風,曬著日光浴,啊,多麼美好的生活啊。”
“言言,我們還要走多久?”
藍七言指著西邊的一座島說道,“娘你看到沒,那個,植被最豐富的島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那是在海裡啊,我們怎麼過去?”
“能過去,相信我。”她來的時候把玉子安留下的所有銀子都帶上了,除了身上的五十兩,剩下的都兌換了東西,隻不過還沒點確定。
“言言你告訴娘,還要幾個時辰,我怎麼感覺自己到不了了呢。”
“一個時辰,娘你加油,我去弄個椰子。”
“奶你放心吧,跟著我娘,咱能活下去。”
“唉,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為你娘虧啊,她付出了那麼多,可最後……”
玉修擺擺手,“我娘喜歡這樣的生活,京城深宅大院裡的生活不適合我們,如果我娘留在京城,恐怕活不了一個月。”
藍七言正在爬椰子樹,聽到玉修的話不自覺的反駁,“兒砸你說錯了,娘不是活不過一個月。”
“那娘能活兩個月?”
“我特麼的活不過一天,她們那心眼子分分鐘搞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