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也得行了,今日就讓他們四房先得意一晚,明日我定要讓她皮開肉綻。”老劉氏咬牙切齒的說道。
四房的破院裡。
簡秀的白粥也已經煮好了。
“娘,好濃稠呀,我已經聞到一股飯香味了。”大頭吞了吞口水說道。
幾人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聞到飯香味了,都同時響了起來,包括張子軒的也同樣如此。
大家同時尷尬起來,互望一眼,又同時大笑起來了。
“好了好了,這一次娘放的米多水少,保管大家今日都能填飽肚子。”簡秀笑眯眯的說道。
看著幾個麵黃肌瘦孩子,又撫摸了一下他們枯燥發黃的發頂,想到他們今日對自己的維護,簡秀心裡便暗自發誓,定要護他們周全。
她不是什麼聖人,但她向來有一個宗旨,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對她好的,她十倍奉還。
同樣,手刃仇人之時,她同樣不會手軟。
準備好碗,簡秀第一時間便給張子軒那裡端了一碗過去。
“我不餓,你們先吃!”躺在床上的張子軒下意識的說道。
平日裡他們四房基本都是隻能吃得一個饅頭。
但每次張子軒都是用這樣的借口來推脫,其實就是想讓他們多吃一些。
再看看他如今的樣子,早就已經骨瘦如柴了。
“你吃吧,剛才我放了很多下去,隻有多不會少,以後呀,我都不會餓到你們的。”簡秀朝著張子軒堅定的說道。
在他的身子還沒康複之前,她都不會拋棄他。
想起以前的他大冬天的從鎮裡回來,渾身都是白茫茫的飛雪,偏偏留給自己的包子卻還是暖的。
而他自己卻不舍得嘗上一口,都留給他們母子幾人了。
以前是他守護著他們這個家,現在換她來。
“我是不是拖累了你們?”張子軒終於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聽到這話,簡秀當下便愣住了。
她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話。
他癱瘓一年多,但卻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喪氣的話。
她知道,他哪怕就是這樣死了,仍然是不放心他們母子幾人。
“你拖累我們什麼?如果你真的覺得拖累的話,那就緊強一點,努力讓自己站起來。當年大夫不也說過,還是有機會可以站起來的嗎?”
“我知道,我也一直在努力,隻是我這身子卻毫無反應。”張子軒失落的說道。
每一次聽到他們幾人被打的時候,他都心如刀割。
他也想起來護著他們妻兒妻女,可是他發現,真的很難,他做不到。
他甚至想過,自己就這麼死了的話,會不會好一些。
“慢慢來,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簡秀堅定的說道。
可可說過,隻要她多找一些奇怪的東西,將那特效藥買下來,他很快就可以恢複了。
這麼想著,她也要進一趟深山才行。
隻是看著這幾人,最終還是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
在還沒分家之前,她都不能離開他們半步了。
依著老劉氏的性子,這一次,她應該就不是打一打或者是罵上幾句了。
她有可能真的會將他們幾人送去賣了。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簡秀又朝著張子軒問道:“你從小便在這張家村長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