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也知道,如果此時她再不想個法子的話,那麼今晚哪怕是到了子時,這豬草她還得去打。
自從簡秀那賤人將那頭豬殺了之後,這剩下的最後一頭豬,老劉氏直接就將它看成了她的命根。
不能短了這頭豬半點吃的。
以前這些活計從來就不用自己操心,如今好了,四房一走,這雞鴨豬的,全都落在她的肩上了。
“哎喲,娘娘,我這腰早上就扭到了,我原本就想與你說來著,這不,一時就忘記了,我先前還想著讓子華回我大哥那邊給我找點藥的,可是誰知道他忙到現在才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陳四喜還像模像樣的扶了扶自己那圓滾滾的腰身。
聽到這話,王秀英終究是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老三家的,飯不用你做了,你快去打點豬草回來!”
果然,手裡的活還沒乾完,門外便傳來了老劉氏那張揚的聲音。
門外的老劉氏許久都沒有聽到王秀英的聲音,當下就不耐煩了。
“怎麼?我現在還喊不動你了是嗎?”
說這話的時候,老劉氏一把上門,伸出自己的右手狠狠的在王秀英手臂處掐了一把。
“哎喲娘,我去我去,我現在就去!”王秀英連連說道。
“那還不趕緊的,真讓我這豬餓出個好歹來,我唯你是問。”老劉氏咬牙切齒的說道。
張子富剛進屋子,還沒了明白是怎麼回事,便看到自己的妻子紅著眼眶拎著背簍走了出去。
“娘,這是怎麼回事,秀英不是剛回來嗎?這又是去哪裡?”張子富忍不住問道。
今日他媳婦跟他們一樣,一並在地裡乾活乾到天黑才回來。
總不能回來,還被自己的娘趕出去乾活吧?
“怎麼?這就心疼了?我不過就是讓她出去打點豬草又怎麼啦?就準你們吃,這豬就不用吃了,將這豬餓瘦了,誰也彆想有好日子過。”
“可是娘,早上你不是”
“夠了,不就是打一簍豬草,這事就這麼著。”張老頭直接打斷張子富的話說道。
再這麼糾纏下去,到天亮都糾纏不清。
見自己的爹娘都這樣了,心疼妻子的張子富連忙追了出去。
這大晚上的,他總不能讓自己妻子一人去山腳下打豬草吧!
果然,剛出去,便看到自己的妻子背著背簍慢慢的朝著村尾那邊走去了。
“你怎麼去那邊打豬草了?”張子富接過王秀英手裡的背簍問道。
“以前簡秀打豬草的時候就說過,村尾那裡的豬草才好,隻是村裡的人很少人往村尾那邊去,沒有發現而已。”王秀英低聲說道。
平日裡,王秀英性子懦弱,不爭不搶的,與簡秀的性子最為相似。
所以往日裡在家裡,她與簡秀也是最合得來,話同樣也是最多的。
“秀英,對不起,我不知道娘會這樣!”張子富朝著王秀英輕聲說道。
“你沒有對不起我,其實有時候我還挺羨慕四弟妹的。”
“羨慕什麼?”
“羨慕她能夠分家呀,不對,能夠與他們斷親。”王秀英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