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玉伴隨著司徒菲菲走向舞台,步伐沉穩間微聲詢問,
“為何選我共譜天籟?”
司徒菲菲深知李懷玉未曾識破她的偽裝,否則必然提及舊事。她笑意盈盈地應答,
“此乃男女情歌共唱之局,滿堂之中唯有你在首排挺立,莫非我該找個女子,於台上演繹愛的共鳴乎?!”
李懷玉心底暗罵自身疏忽,不錯,怎沒早想通此點,不,這並非其失算,皆因小雨之誤導!情歌同台,啊,汝何曾體察少女之心緒耶?!
事實上,這不過司徒菲菲隨便找的借口。本已安排好的配合者,此刻卻被司徒菲菲率性而為,獨選了李懷玉,冷落了預備之人。但這般出格之舉,在眾人眼中並無責備,僅因其身份,便是司徒菲菲也無可非議。
更何況此處乃盛大的演唱會,即便臨時找來粉絲獻唱也許不悅人耳,畢竟這裡非錄音室,也非春節大戲,真實的感動勝過一切。登台之際,工作人員遞過話筒予李懷玉。此時,司徒菲菲開口宣稱:
“此刻請聽我和這位熱情粉絲演繹《夢幻相遇》之曲!”
燈光變換間,旋律緩緩流轉。而李懷玉愕然,這是首新曲,意味著他,李懷玉全然無法接唱!
千鈞一發,他迅速貼近司徒菲菲耳邊悄聲道:
“此曲我尚不解啊!”
此舉非李懷玉故意為之,若直言隻怕嗓音將隨話筒傳遍全場,丟臉的將是司徒菲菲。耳語之下,司徒菲菲的雙頰漸染桃色,這份親密之舉止令她不自在,心中微微反感。然聞其所言,那一絲怨懟也隨之散去,急切卸下單筒,質問:
“怎不儘早言明?!”
此時的司徒菲菲懊悔私自主張,是啊,自己演唱會的聽眾竟不會自家的歌曲,這無疑諷刺無比!然而此刻已是騎虎難下,更換人選也已來不及,即便是司徒菲菲亦難免一時混亂。
“我隻是個過客,你的新歌無一耳熟能詳,方才懵懵懂懂隨你上台,怎料到我會麵對陌生之歌!”李懷玉無奈一笑,坦誠相告。
司徒菲菲無暇深究自身自負,是否以為名震天下的歌者所唱均人儘皆知。此刻隻抓住關鍵追問,
“豈非你懂得我往昔之作?哪一首,速報之!”
“《癡情摯愛》!”李懷玉情不自禁報上一首對唱情歌,這首曲子最為他熟知,因那是楚靈兒最愛的曲目,他本計劃與楚靈兒一同唱和,不想此時卻要與原唱合唱!
底下的觀眾眼看音樂起,二人猶在低聲交流,竟忘記啟歌,一時喧嘩四起,男粉絲們尤感豔羨嫉妒。
不止觀眾,後台員工也為疑惑:如此失誤不應出自司徒菲菲。他們思慮是否應終止樂聲!
“混蛋!李懷玉定是借此調戲司徒菲菲,故令她忘乎所以!”台下宋美仁咬牙切齒道,其餘識得李懷玉的女子皆如此想,柳萱萱三女與楚靈兒二女遠在京都,亦不例外。
終於,台上的司徒菲菲啟唇道:
“歉意深深!這位歌迷告訴我《癡情摯愛》對他具有深遠意義,因此我當即決定遂其願,一同獻唱這首歌,樂師們請轉換旋律。”
誠然,李懷玉並未告知司徒菲菲何其重要,但這番話卻順理成章,解了當眾之困。
台下眾人對此並無異議,並非新曲遜色於舊,僅是舊時的曲調更為人熟記,司徒菲菲改唱舊歌,樂壞了在場歌迷!
電視畫麵上,楚靈兒與李懷馨驚愕對視,李懷馨轉過頭,難以抑製心中疑惑:
“這不是你最愛之歌麼……”
楚靈兒輕咬紅唇,眸色中流露複雜思緒。李懷馨默默心想,看來二哥心中最愛還是你!
演唱會角落裡,無所不在的攝影師張敏不停抓拍,特彆是李懷玉貼近司徒菲菲低語之時。攝影間隙,張敏突有察覺,職業直覺告訴她,這幾日的一組照片!瞬間喜悅滿溢,隻恨尚未開口唱歌,她真恨不得立刻回去翻照片比較,不錯,爆炸性的新聞,她抓住了獨家報道!賺了,賺大了!
音樂響起,司徒菲菲開腔高歌。待李懷玉接唱,眾人皆詫異。非因難聽,反而唱功了得。驚訝稍瞬即逝,司徒菲菲嘴角揚起柔情,兩人動情地合唱起來。這曲李懷玉深有領悟,情感融入歌聲恰到好處,令底下觀者錯認為他是早已預設的角色。可若果然是安排好的,又何必臨時更替曲目?如今炒作手法五花八門,無人能確定此非炒作之舉!
但不論如何,美妙的音樂令人陶醉。這一曲完美演繹,初次登台的李懷玉無懼,如同行家一樣泰然自若。後台舞者的少女早早認出李懷玉,紛紛睜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的歌聲如此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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