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和我說什麼?”簡楠直截了當地問道,“您不是和歡姐還在吵架麼,我剛才還聽裴鈴說您連她電話都不願意接呢。”
“哈哈哈,好姐妹哪有隔夜仇啊,床頭吵架床尾合啦,等會兒就陪陪她去。”
蕭夜坐進了車裡,然後轉頭看向了車外的簡楠,她從手提包裡抽出一包煙,簡楠見勢幫她點上。
“蕭姐您又開始抽煙了。”
蕭夜看了看手中的煙,然後擺了擺手:“偶爾累了,想抽。”
兩人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默。
“簡楠啊,我也認識你不少時間了,你是不是特彆吃這種姑娘的這一套啊?”
“什麼啊?”簡楠有些臉紅。
“你喜歡這種被人需要,被人依靠的感覺嗎?”
簡楠的眼睛四處亂飄著,然後落到了路邊的燈上:“我沒有。”
“雖然從上次聚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倆之間總有點奇怪的,我那時候一度以為溫欣並不是你真正的女朋友,以為你不過是因為夏憬回到林北而賭氣,隨便找了一個姑娘來演戲的,但是這次從你的反應裡,我又覺得是我想多了。”
“我們……”簡楠有些緊張,他其實一直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和大家說謊,但是,他還是不願意,至少在夏憬還在林北的這段時間裡,他真的不希望這個謊言被戳破,“我們確實在一起了,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緣分就是這樣的東西。”
蕭夜點了點頭。
蕭夜歎了口氣:“以前的夏憬也是,現在這個突然出現的溫欣也是,她們身上你沒有發現什麼共同點嗎?”
“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我和溫欣接觸的不算長,說錯了呢,你就當我是在說胡話。”蕭夜笑了笑,“她們的身上,都有一種,該怎麼說呢,那種失意的感覺,夏憬過去的事情我多少還是知道些的,這個溫欣我感覺起來也大概就那種感覺。”
“失意?什麼失意。”
“這個有很多原因啊,不管是家庭的原因,還是感情上的原因啊,很多很多的,你能懂我的意思吧,就是經曆了大的變故,這些經曆逐漸開始侵蝕一個人,讓一個人逐漸墜落,越落越低,她們迫切的需要愛和關切,而你似乎就很喜歡扮演拯救者的那個角色。”
簡楠他在思考,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要不要反駁,他努力思索著蕭夜說的話。
加拿大心理學家阿瑟·阿倫和唐納德·達頓提出過一種著名的心理學概念,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吊橋效應”,它是指一種把生理上的緊張感轉化為浪漫感的狀態,即一個人受外部環境影響不自覺地心跳加速時,如果碰巧遇到一位異性,就會把這種環境引起的心跳加速錯當成心動的感覺。
這個效應簡楠早就在很多的小說中見過了,很顯然,現在蕭夜似乎就是在將他和無論是先前夏憬的過去,或是和溫欣的現在的狀態描述成吊橋效應。
確實,夏憬的過去和溫欣現在似乎她們都是提心吊膽地走在一座由她們現階段的經曆組成的搖搖欲墜的吊橋上,四周充滿了霧氣,看不到橋頭也看不到橋尾,腳下卻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不安和恐懼占據了她們的身體,她們急需要一個能夠攙扶著她們的引路人或者說拯救者,領著她們度過這座危險的吊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