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種種,皆成過眼雲煙,不必銘記在心,保重。”顧雲笙欠身告彆。
蔣繼義明白事已定局,顧雲笙離府後定能過上更加美好的生活,於是不再多言,恭敬地拱手道:“願顧小姐順遂,安康無虞。”
“多謝。”顧雲笙笑著回禮,目光伴隨著蔣繼義的背影漸漸遠去。
當年她嫁入侯府,所帶來的嫁妝豐盛至極,加上這些年累積的財物,竟然裝滿了十五輛馬車仍嫌不足,返回顧家後又調動了十幾輛馬車來搬運。
終於,最後一車物品裝載完畢,顧雲笙與顧黎帶領著紅纓、襄苧、調羹、範大夫四人,神采奕奕地揚長而去。
驚鴻苑的其他侍女望著他們的背影,依依不舍地淚流滿麵。
若非受到侯府的身契所限,她們也想隨行。然而命運不由人,她們隻能徒增傷感。
“停下,誰允許你們搬運侯府的財物了。”蔣懷虞突然現身,攔截在門前。
顧雲笙還未及反應,顧黎已冷聲道:“狂吠之犬莫阻道路,速速讓開。”
“商賈之子竟敢侮辱侯府千金,你好大的膽量。”
蔣懷虞怒目圓睜,對著侯府的家仆咆哮:“還愣著乾什麼,快將他拿下,嚴加懲處。”
“小的……”家仆們麵麵相覷,猶豫不決,不敢動手。
蔣懷虞憤怒至極,指著他們的鼻子,一頓痛斥,威脅他們若不行動,必將受到嚴厲的懲罰。
在萬般無奈之下,下人們被迫前去捉拿顧黎。
蔣懷虞臉上閃過一抹得意的獰笑:“卑賤之人,竟敢辱罵我,我要讓你嘗嘗苦果。”
顧雲笙挺身而出,堅定地擋在顧黎麵前,麵容冷若冰霜:“倘若你膽敢觸碰顧黎一絲一毫,我定會上達天聽,讓你將所有嫁妝如數歸還,分文不少。”
蔣懷虞冷笑一聲,無恥至極地道:“誰能證明我的嫁妝是你所贈?你有什麼證據?”
“蔣懷虞,尊嚴是人的寶貴財富,我勸你還是要保留一點。”顧雲笙輕蔑地嘲諷道。
蔣懷虞羞憤交加,臉色漲得如同煮熟的蝦子:“盜竊侯府財物,將他們一並拿下!”
“你敢!”顧雲笙眼中寒光閃爍。
“哼,這裡是侯府我說了算。”蔣懷虞一貫的囂張跋扈,根本沒將顧雲笙放在眼裡。
過去,顧雲笙憑借侯夫人和她大嫂的身份,蔣懷虞還略有忌憚。但如今,顧雲笙隻是個普通的平民,一個商戶之女,蔣懷虞認為她可以隨意擺布。
侯府的下人,在蔣懷虞的淫威之下,不敢有任何違抗。
“阿姐,我來保護你。”顧黎突然站出來,將顧雲笙護在身後。
紅纓等人也紛紛擋在他們麵前,形成一道堅實的防線。
顧雲笙從懷中取出和離書,展開來說:“蔣懷虞,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聖上的玉印。你誣陷我盜竊侯府財物,豈不是在質疑聖上的英明。”
自古以來,女子的嫁妝都是歸女子私有的,如果和離或休棄,嫁妝可以全部帶走,與夫家無關。
蔣懷虞的汙蔑,簡直是在質疑聖上的明智。
“你,你怎麼會有聖上的玉印!”蔣懷虞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她再大膽,也不敢與皇帝對抗,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上前捉拿的下人見到聖上的玉印,紛紛退縮,不敢輕舉妄動。
蔣懷虞氣憤填膺,跺著腳說:“顧雲笙,你彆太過囂張。”
顧雲笙如今已是平民,蔣懷虞認為自己有的是機會對付她。
“我是否得意與你無關,你先將嫁妝歸還,否則我就告你欺詐盜竊。”顧雲笙語氣冷冽地道。
她已經一再退讓,但蔣懷虞卻屢次相逼,既然如此,那就徹底清算這筆賬。
“你不用擔心我有沒有證據,你的嫁妝的原單在我手中,每一件物品的進出都有詳細記錄,甚至還有購買憑證,你無法狡辯。”
“那又怎麼樣,都是你心甘情願送給我的,我為什麼要還給你。”蔣懷虞恬不知恥地道。
“她怎敢如此厚顏無恥。”顧黎目瞪口呆,震驚之餘,不禁眼界大開。
襄苧等人臉上亦露出嫌惡的神色。
蔣懷虞被他們的嘲諷激怒,正欲發作之際,蔣繼廉和盛茗恪聞訊匆匆趕來,恰好撞見蔣懷虞那無恥的言論。
“懷虞。”盛茗恪怒斥一聲。
蔣懷虞身體一顫,轉過頭來,隻見盛茗恪英俊的麵龐上怒火中燒,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恐懼。
蔣繼廉或許會寬容她,會庇護她,但盛茗恪卻絕對不會。
“顧小姐,實在抱歉。”盛茗恪拱手賠禮。
顧雲笙語氣疏離而冷漠:“此事與盛公子無關,我隻要求蔣懷虞歸還我的嫁妝。”
蔣繼廉皺眉道:“懷虞的嫁妝遠在淮安,你這不是明明是在故意刁難。”
顧雲笙輕笑一聲,諷刺地道:“那麼,侯爺不如代她還?或者,侯爺先將這些年侯府的開銷償還於我?”
蔣繼廉語塞,無言以對,滿臉尷尬,仿佛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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