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無渡主動喝了一盞:“好!好一個‘醉後萬事空’!”
魏無羨道:“身前哪管身後事,浪得幾日是幾日!天天在意這個顧慮那個,日子還過不過了?”
他說得對。
手中的酒盞在暖風中發燙,吹散了陰霾。
魏無羨想起了以前在藍家求學的日子,他一直都是最皮實的。前麵六排聽藍啟仁說,後麵三排聽他說。
可以說是敗壞了整個求學的風氣,在藍啟仁眼裡,魏無羨簡直是比邪祟還邪,不過現在倒是成真了。
這怎麼不算藍啟仁願望成真呢?
推杯換盞之間,幾個人很快喝醉了,師無渡和師青玄喝得醉了,兩兄弟趴在桌上,不知在說著什麼。聶懷桑酒量也不差,卻趴得最早。
魏無羨喝得多,喝得累了,撐著下巴閉著眼睛假寐。
身側傳來一陣淡淡的檀香味,眉宇淡若遠山,深邃淡漠,雙眸清澈而深邃,宛若寒潭秋水,映照世間萬物,卻又似無一物能入其眼。鼻梁挺拔,薄唇微抿,不言不語間,情意綿綿。他不再是從前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而是一種唯一人矣的真切。
“魏嬰。”
魏無羨伸手將藍忘機拉了下來,讓藍忘機坐在自己懷中,帶著醉意抬了抬他的下巴,輕聲笑道:“美人,知道回來找哥哥了?”
他又在藍忘機脖頸處聞了聞:“真香,讓老祖我好好嘗嘗這麼香的美人是什麼味道的……”
藍忘機避開了些許,又被魏無羨扳正:“美人,你知不知道想到老祖榻上的美人有多少?要不是哥哥我喜歡你,早就……”
藍忘機忽然警覺,反抓住他手腕:“早就什麼?”
魏無羨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就要去扯他衣領:“你長得那麼俊,不如今晚和我共度春宵,你進來,我給你暖暖。”
藍忘機萬般克製下,還是忍不住。
魏無羨道:“藍仙君,你猜我是誰?要是我把你搶回去當王妃,你叔父會不會很生氣很生氣,帶上百家一起圍剿我?這樣可不好,你說要不我先把你辦了,辦個十回八回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值了!”
“你耳朵怎麼紅了?”魏無羨見他忍得可愛,將他的耳垂放入手中輕撚,“害羞了?還是生氣了?”
金淩:……
藍忘機伸手拉住了魏無羨,像是在忍耐什麼,說道:“魏嬰,我們先回去。”
魏無羨微醺,並沒有醉,手指輕輕摩挲著藍忘機的臉頰,說道:“好,美人說什麼都好,我依你便是。”
顧忌著有孩子在,藍忘機才沒有當場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魏無羨每次離席都早,藍忘機都會稍晚回來。魏無羨有時先回來會先帶孩兒們出去夜獵,甚少有今天這樣的興致。清談會上已經喝了不少了,回家還喝。
二人離席,弟子們不知該不該上去把剩餘這三個喝得爛醉的人扶回去,兩位都是今日新來的,也不知那位姑娘應該放在哪個房間……
他們也不敢隨便動,明天主理要是醒了,對他們撒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