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淩覺得大舅舅真好,比他爹對他好多了。
他爹總是用莫名其妙的警惕表情看著自己,好像要和他搶什麼一樣。
拜托,他可是他親兒子誒!
要不是金淩和金子軒和江厭離的模樣都各有幾分相似,金淩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爹娘親生的。尤其是今年,金淩回去的時候隻覺得他爹似乎恨不得他趕緊去夷陵,去找他大舅舅。
溫苑將熱乎乎的豆漿放在金淩麵前,往前推了推,金淩趁熱喝了一口,溫苑問道:“好喝嗎?”
“好喝。”金淩隻覺得胃裡暖洋洋的,“不過還是你做的好吃。”
溫苑溫和道:“好,那以後我都做給如蘭吃。”
這話有一些歧義,金淩也不再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彆了,出來買就好了,你還要起那麼早去做,不如多休息休息。”
晚上多累啊,不多休息休息怎麼行?
大舅舅平日老是寵著含光君,就算大舅舅再厲害,每天也起碼是巳時起,溫苑還要上課,這樣真的不用多休息休息嗎?
溫苑嘴角噙著笑:“如蘭這是心疼我?”
兩個少年的情誼任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明晃晃的偏愛和溫柔讓嶽清源恍惚了一瞬間。
溫苑似乎看出了什麼,對嶽清源道:“嶽掌門,怎麼了?”
嶽清源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們?”
溫苑道:“是,我喜歡如蘭。宗主也是知道的。”
金淩忽然紅了臉,臉彆向一邊。
溫苑又道:“是我先的,隻要我有什麼,都會給如蘭。”
金淩小聲道:“……真會說話。”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高興的。
嶽清源由衷道:“真好。”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覺得,看著這兩個少年的時候自己總覺得自己心中苦澀的意味更濃。
溫苑認真道:“嶽掌門,若是我喜歡一個人,我什麼都不會瞞著他,我有什麼都會全部給他,想必沈仙師也是,他想要的不是虧欠,你說是嗎?”
金淩拉了拉溫苑,小聲道:“你在說什麼啊?”
畢竟嶽清源是蒼穹山的掌門,怎麼說他們也是小輩,怎麼可以這樣說話,嶽掌門就算是再好說話,這樣也實在不妥。
況且他說的自己怎麼不知道,什麼沈仙師,什麼虧欠?
他怎麼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如此,嶽清源長歎了一口氣:“他覺得那是虧欠?是嗎?”
溫苑不卑不亢道:“不止是沈仙師,換做任何人看見了,都會覺得是虧欠。嶽掌門,很多事情要是你不當著麵說清楚,就一輩子都是這樣了。”
嶽清源沒有生氣,低垂了眼眸不語。
溫苑道:“嶽掌門和沈仙師是……故交,自然是比我更清楚,有些事,兩個人總是堵著一口氣,最終還是會走兩條不同的路。”
要麼生離,要麼死彆。
“沈仙師和戚前輩關係很好,也不為彆的。”溫苑想了想,給嶽清源遞上了碗筷,“因為戚前輩會毫不保留,想到什麼做了什麼,全部都會告訴沈仙師,連心思也是。他是一個豁達的人,看得清這世上的紛擾,而嶽掌門,你還在猶豫,你在怕。”
嶽清源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