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說實話,京都不好打。
承於前漢之製,本朝一直慣行著內重為輕的軍事格局。
除了將最精銳的南北二軍布置在京都內外,還在京畿三河一帶培育核心部伍,一旦四邊有事,就聚集北軍並三河騎士征討。
可以說,本朝最精銳的武備就聚集在京都。而平日裡,這些人就駐紮在京都內外,這也使得京都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軍營堡壘。
而這座龐大的堡壘又分為內外兩部分。
在它最外圍,則是一圈不規則的長方形城牆,南北長約九裡,東西寬約六裡。
正是這六九之地,住著全天下最尊貴的一群人。
南宮外,一支隻差主使的使團已經等候多時了。
有苑馬三匹,金銀鞍轡三副,南海象牙、玳瑁各一對,金樽三耳,紫檀漆器六座,蜀繡十匹,蜜水十甕,芽茶三盒。
如是,外有洛水、陽渠繞城,中有三十裡城垣,十二門甕城相連,內有南北二宮壓軸,可以說這京都就是這全天下最固若金湯的城防。
京都的護城河實際就是城南的洛水和陽渠了。
京都城內,除了台觀、府藏、寺舍,三公官署,占地麵積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建築就是南北二宮了。
然後就見一行百人,帶著大量的輜車緩緩向著北邙山的泰山軍大本營而來。
所以換言之,對於京都來說,南北二宮就是內城,本身就兼具防禦之用。再加上,北宮附近的太倉和武庫,單單南北二宮就是全天下最堅固的壁壘。
之後的漢家天子就在光武規劃下的城防中,修修補補,但並沒有超過這個框架。
而陽渠是當年光武皇帝實施的一場大工程,疏通洛水,以達到東通河濟,南引江淮,方貢委輸送抵京都的目的。
出城後,剛出夏門外的臨平亭他們就被一夥遊奕的突騎給攔了,在得知這些人是來給張王犒軍的,縱然他們臉色再古怪,還是領著他們去北邙山了。
在秦漢的建築中,宮殿並不是單純的享受或者禮儀的功能,還有軍事作用。
而直到朱儁真正開始負責京都的防禦後,就發現這些不規則的城牆真的太利於防守了。
這高聳雲天的南北二宮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堡壘,踞於此,可高枕無憂。再加上兩宮又以複道相連,能互相支援,可以說是絕佳的雙堡壘格局。
此外,為了禦敵,外城的城門大都帶有三層甕城,扭頭開門結構。
但韋萌沒有任何可以選擇的,他剛要拒絕,就被執金吾推上了牛車,然後送了出去。
田豐回道
……
所以公卿們商量了一下,決定派遣一隊使臣,帶點小禮物去犒軍一下,實際上就是讓人先和泰山軍那邊探探口風。
然後由南闕門的公車司馬帶著上章、四方貢獻或征詣入宮麵見天子。
隻是這一事實常常被天下人有意無意的給忽略了。
這兩門一般來說是不怎麼用的。
當時聽到這個命令的時候,韋萌沒反應過來。他不是驚訝於自己被火速提拔,而是驚訝於這樣一個事實
“什麼?去犒軍?還是犒勞攻打咱們的泰山軍?”
於是,張衝立即放棄了原先的作戰計劃,令各軍留營休整,他要和幕僚們重新商議攻城計劃。
……
所謂甕城,是在城門位置修建一個與城牆同高的封閉圍子,圍子上開兩門,一門通城外,一門通城內。
除了差主使,這個使團一共有八十人,其中執金吾三十五人,各色雜吏四十三人,然後還有一個會青州話的鴻臚寺行人。
可以說,如果這個時候京都這邊求和,那袁紹就成了那個交惡泰山軍的人,是真正的惹火上身了。
當他到的時候,南宮前殿很混亂,不斷有人在爭吵,而韋萌又一個不認識,甚至連他的主上太尉他都沒見過。
“王上,京都城內出來了一隊使者,想要麵見王上。”
就這禮單還說去犒軍?此時,韋萌更是破罐子破摔。
此時,和一眾出城隨員站在一起的是正使韋萌和副使種輯。
於是,一路上韋萌都默不作聲,全程當個木頭,一切都聽那種輯的。
眾人紛紛大笑,隨後張衝就允許讓那營外的使者入營參謁。
其中太倉又建造於狄泉之北。
甚至德陽殿的陛台都有兩丈高,殿前有朱雀五闕,高聳入雲,從四十裡外便可望見,雄偉瑰麗。
這禮單打眼一看,規格怎麼說呢?
於是,本來還在太尉府上抄書的韋萌就這樣被喊了過去,讓他去南宮議事。
韋萌這個人出自京畿穀城韋氏,其家世仕郡縣,算是京畿地方的豪族出身。原先這個韋萌是在東郡為吏的,後來因為兗州大亂,他就帶著一家投靠了宗族。
說來也怪,那就是京都的城牆並不是符合美學的四四方方,反而非常不規則,有些地方突出去,有些城牆又往裡凹,反正非常不美觀。
狄泉是京都城內河,可以與陽渠相通。
一旦敵軍突破位麵的城門,也隻是進入甕城這個封閉的區域,而非直接進入京都。而在甕城的四周,又普遍設置箭樓,可以對突入甕城的敵軍進行覆蓋式打擊。
這無疑是對袁紹的背叛。
隻是聽到此人的姓,韋萌就知道自己這一趟就是為這人打了掩護,其他的話也不說,隻能埋頭看禮單。
再後來,前朝高祖即帝位於汜水之陽以後,也是在雒陽南宮置酒,大宴功勳的。
那就是求和。
總之都不算好門,常年都不開的。
所以當時一些朝臣曾問規劃城牆的光武,說為何不建造得規整一點,但光武默默一笑,並未回答。
對,就是你自己殺你自己。
但可惜,你能力強被大佬看重,不一定是就是被重用,更可能就是讓你去背鍋。
“除了長久圍困之外,怕還是得攻心!”
此刻,韋萌就成了這個出使的最佳人選。
隻是他臨走時,對他的同僚請托,讓他回去告訴他家裡人,今晚他就不回去吃了。
難道他還不如那些酸棗聯軍嘛?
但在三月二十八日這一天,當張衝帶著橫撞將繞著京都四麵跑馬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之前自己的想法是何等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