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娘,你到底想乾什麼?”
假山深處,傳來太子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太子哥哥……”劉悅瑩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顯然是剛剛哭過,“我不想嫁給燕王,真的不想嫁!”
“這又是何苦呢?”太子歎了口氣,“聖旨已下,你我之間,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可是,可是我祖父祖母,他們逼我,我,我……”劉悅瑩的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委屈和絕望。
“瑩娘,你且聽我說,”太子放緩了語氣,“你嫁給燕王,是父皇……”
“我不明白!”劉悅瑩突然拔高了聲音,打斷了太子的話,“太子哥哥,我隻想和你長相廝守。燕王,如今,我想到他就厭惡得緊。”
“太子哥哥,你也看到了,方才他竟然敢那樣羞辱我,讓我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
“我不想嫁給燕王。太子哥哥,難道,難道你都忘了嗎?我們……”
太子心中一凜,連忙打斷了她的話:“噓!小聲點!”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柔聲說道:“瑩娘,你冷靜些,如今你我之間,身份已定。今後絕不能僭越,落人話柄。”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溫柔:“你放心,我不會不管你的,你永遠是孤的表妹……”
太子此刻心中隻有後悔當初怎麼招惹了劉悅瑩。
劉悅瑩已是鐵板釘釘的燕王妃,還不肯斷。此事若是被秦王一派的人知曉,他的太子之位都可能不穩。
“那我們就這麼算了?”劉悅瑩淚眼婆娑地看著他,“難道,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我嫁給燕王……”
“太子哥哥,我寧願自裁也不願嫁給燕王!”
太子看著眼前梨花帶雨,一臉決絕的劉悅瑩,心中暴躁得想殺人,頭痛無比。
他這表妹真是被家裡寵壞了,任性得緊。
若她真的大婚前自裁,宮裡定要細查,屆時他就完了。
太子眉頭越皺越緊,突然想起方才裴明緒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心中怒火更甚。
老五,你手握重兵,在外人麵前故作不爭不搶的姿態,誰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實力,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心念急轉間,一個念頭逐漸在他腦海清晰起來。
太子麵上一片深情款款:“瑩娘,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老五他仗著自己手握重兵,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可恨父皇看重他,我如今也是有心無力。”
“瑩娘,你說過的,你願意為孤做任何事。孤希望瑩娘你,能進燕王府,做內應。老五籬笆紮得緊,水潑不進,東宮的探子根本無法探聽到有用的消息。”
“但你不一樣,你是燕王妃,能做的事情就多了。若是能拿到燕北鐵騎的虎符,那秦王將不足為懼。”
他緊緊握住劉悅瑩的手,語氣堅定:“你放心,今日之辱,我一定會為你十倍、百倍還回去!你且先委屈些時日,待我登基之後,我們就可以長相思守了!”
劉悅瑩聞言,身子一顫,半晌抬起頭,直直地望向太子,“太子哥哥,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太子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柔聲道:“我何時騙過你?你且安心待嫁,我會安排妥當一切。你放心,總有一日,我會讓你風風光光地站在我身邊!”
“你說過,你喜歡西山的紅葉,到時候我就封山,隻帶你去賞紅葉”
劉悅瑩內心天人交戰,良久,她撲進太子懷中,泣不成聲:“太子哥哥,我答應你。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忘了我們的……”
太子緊緊摟著她,眼中閃過得意和陰狠
假山陰影處,宋昭月聽得心驚肉跳,下意識地抓緊了裴明緒的衣袖。
裴明緒低頭看了她一眼,溫柔地笑了笑,抬頭望向假山深處時,眼中閃過一絲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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