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人自有妙用。”宋昭月神秘一笑,眉眼彎彎,藏著幾分狡黠。
“綠珠,讓人把前幾日準備好的草木灰水提過來。”她輕聲吩咐道。
綠珠雖然滿腹疑問,但還是乖乖照辦。
不一會兒,五桶顏色深淺不一的草木灰水就擺在了廂房之中,每隻桶上皆貼著紙條,按宋昭月的要求標明了各自的編號和濃度。
“娘娘,這是……”綠珠指著那幾桶水,愈發摸不著頭腦了。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宋昭月賣了個關子,轉頭吩咐仆婦們,“將這些羊毛均分成五份,分彆放入桶裡。”
五名膀大腰圓的仆婦得令,立刻行動起來,將一團團羊毛塞進木桶中。
“再拿木棒,用力攪拌,輕輕捶打羊毛團!”宋昭月指揮若定,儼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仆婦們不敢怠慢,紛紛抄起木棒,就開始攪拌
廂房裡頓時響起一陣嘩啦嘩啦的水聲,夾雜著木棒敲擊木桶的咚咚聲,好不熱鬨。
“好了,先停一停。”宋昭月觀察了一炷香時間,叫停了仆婦們,“讓羊毛在水裡浸泡一會兒,效果更好。”
時間緩緩流逝,宋昭月時不時地查看羊毛的狀態,綠珠等人在一旁看得心癢難耐,卻也不敢多問,隻能眼巴巴地等著。
“差不多了,把羊毛撈出來,用清水洗淨。”宋昭月一聲令下,仆婦們又開始忙碌起來。
清洗乾淨的羊毛被整齊地鋪在木板上,宋昭月拿起一把帶細密齒的梳子,仔細地梳理著濕漉漉的羊毛。
廂房裡燒著暖炕,梳理好的羊毛被放在上麵烘乾,不一會兒就變得蓬鬆柔軟。
宋昭月仔細地對比著不同濃度草木灰水洗出來的羊毛,最終確定了三號濃度洗出的效果最好。
“就是它了!”宋昭月滿意地笑了,眉眼彎彎似月牙。
她拿起一縷羊毛,在手中輕輕搓撚,而後指著洗得最為蓬鬆乾淨的那團羊毛,說:“將這團羊毛紡成線。”
“是,娘娘。”仆婦們都是做慣了紡織活計之人,很快便紡出了幾團羊毛線。
宋昭月命人取來她讓王府營造司製作的針織器和毛衣針。
前些時日,她畫了圖紙交予營造司,前日營造司便將東西做好送了過來。
綠珠看著眼前兩個奇形怪狀的物件,一個是帶把手的圓筒狀的物件上固定著一圈彎曲的金屬鉤,另一個則是幾根根兩頭削尖的筆直細木棍。
“娘娘,這是什麼呀?”朱纓好奇地問道。
“一個是針織器,一個毛衣針。這是我從一本古籍上看到的,說是能織出神奇布料的工具。”宋昭月故作神秘地說道。
宋昭月拿起其中一個羊毛線團,將羊毛線在金屬鉤上穿好,接著便開始轉動木架子上的把手。
隻見毛線團隨著把手轉動,毛線在金屬鉤上來回穿梭,很快便織出了一截毛線套。
“這也太神奇了!”綠珠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可以做毛衣,專門用來保暖的。”宋昭月一邊解釋,一邊繼續轉動把手。
“毛衣?”綠珠等人還是頭一次聽聞這個詞。
宋昭月沒有再多做解釋,而是見織得差不多,便將毛線套從木架子上取了下來,用針線鎖好邊。
她拿起做好的毛線套子,套在了不擼的身上。
“喵嗚~”不擼左右扭動身子,適應身上的毛衣後便在宋昭月腳邊蹭了蹭。
“哈哈哈,看來不擼很喜歡這件新衣服呢!”宋昭月抱起不擼狠狠擼了幾把。
見綠珠等人一臉好奇,她便把不擼遞給朱纓,讓她摸摸。
宋昭月隨即拿起兩根毛衣針與一團羊毛線,開始嘗試以毛衣針織就毛衣。
她憑借著記憶中那依稀的印象,略顯笨拙地將毛衣針在毛線之間來回穿梭。
一根,兩根,再繞一個圈……
宋昭月竭力回憶著針法的步驟,然而半天過去,也僅僅織出了一小截歪歪扭扭的毛線,活像一條扭動的毛毛蟲。
“娘娘,這毛衣針織出來的東西,怎的與那機器織出的相差如此之多呀?”綠珠望著那截“毛毛蟲”,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針法,我還沒琢磨透呢。”宋昭月放下毛衣針,看著眼前的成品,心中頗感挫敗。
白瑾見狀,主動請纓道:“娘娘,讓奴婢試試吧,奴婢方才瞧著您織,看出了些門道。”
“也好,那你試試。”宋昭月將毛衣針和毛線遞給綠珠。
白瑾接過針線,仔細端詳著宋昭月之前織的那一小段,又比劃了幾下,便開始動手織了起來。
她的手指靈活地撥動毛衣針,毛線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乖乖地排列組合。
不一會兒,一段針腳勻密平整的毛線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呀!白瑾,你真厲害!”宋昭月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奴婢較為擅長手上的活計,也學過些女紅,沒想到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場。”白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太好了!以後這針織毛衣的針法,就交給你了!”宋昭月高興地一把拉住白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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