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製堿的工坊,不如就建在王府之中。”宋昭月提議道,“如此一來,方子便可萬無一失。”
“嗯,言之有理。”裴明緒點了點頭,眸子中閃過一絲精光,“就依月兒所言。”
王府守衛森嚴,將工坊設於此處,確實更為穩妥。
再者,建在王府,憑借王府暗衛,能擒獲不少釣出來的大魚。
上次清理了王府,這次該輪到清理雲朔城了。
“至於這堿,不如就喚作洗羊毛藥粉’吧,簡單易懂,又具迷惑性。讓旁人以為是某種藥材製成。”宋昭月嫣然一笑,補充道。
“好,就叫‘洗羊毛藥粉’。”
“這製堿的工坊,說來亦簡單,主要隻需兩步即可。”宋昭月纖纖玉指輕點桌麵,緩緩說道。
“第一步,便是獲取大量草木灰水。”
“第二步,則是將過濾後的草木灰水蒸乾,便可得到堿。”
“正好,用於蒸乾草木灰水所燒剩下的草木灰,又可以作為原料利用。”
裴明緒聽得認真,微微頷首。
“之前參與試製藥粉的那些仆婦,早已遷居王府,正好安排她們到工坊上工。”
“現下工坊那邊,當初草木灰水便是單獨設在一塊區域,除了選定的忠心之人,外人一概不得入內。”
“眼下這些人先讓暗衛盯著,待王府工坊建立好後,便將他們也一並調來。至於工坊製草木灰水之處,便派暗衛徹底拆除。”
“殿下英明!”宋昭月讚歎道,“如此一來,既可保密,又能為王府工坊尋得工人,可謂一石二鳥。”
“月兒過譽了。”裴明緒淡淡一笑。
“殿下,妾身便先將工坊的圖樣設計出來,也好讓工匠們早日動工。”
說罷,宋昭月便起身到書案前,鋪開宣紙,拿起筆墨,開始專心致誌地勾勒起來。
她時而凝神沉思,時而揮毫疾書,將心中所想,一一呈現在圖紙之上。
一道道流暢的線條,逐漸構成了一幅完整的工坊圖樣。
裴明緒則繼續批閱公文,偶爾抬頭望向宋昭月,眼中滿是柔情和欣賞。
窗外寒風呼嘯,室內卻溫暖如春,兩人之間的默契與溫情,仿佛能將這冬日的寒意驅散殆儘。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昭月終於放下手中的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終於完成了。”她拿起圖紙,輕輕吹了吹上麵的墨跡,遞給裴明緒,“殿下,您看看,可還滿意?”
裴明緒接過圖紙,仔細端詳起來。
隻見圖紙上,工坊的布局井然有序,各個區域劃分明確,功能齊全,就連一些細節之處,亦考慮得十分周到。
“月兒心思之巧妙細致,著實令人歎服。”
“殿下過譽了,妾身不過是儘自己所能罷了。”宋昭月謙虛地笑了笑,但眼中的小得意卻藏不住。
裴明緒見她那宛如小狐狸的狡黠模樣,不禁莞爾。
“月兒,辛苦你了。”他起身將宋昭月攬入懷中,柔聲道。
“能為殿下分憂,妾身心中歡喜。”
“有你,真好。”裴明緒深情款款地在宋昭月額頭上印下一吻。
宋昭月依偎在裴明緒的懷中,笑得眉眼彎彎。
這些時日,在前殿待下來,她發現裴明緒乃是個賞罰分明的主,有功必賞,有錯必罰。
不論賞罰,王府屬臣對他都十分信服。
總體來說,目前燕王府團隊乃是個優質團隊。
她這個羊毛的方子立下大功,裴明緒斷不會無視。不過她亦不想他眼下大張旗鼓地賞賜於她。
畢竟府裡黃靈茹和劉悅瑩這兩個炸彈,她們雖不足為懼,再怎麼鬨騰也跳不出裴明緒之五指山。
但她們背後之人,可就不同了。
她可不想入了那些人的眼,給自己帶來麻煩。
她還是喜歡悶聲發大財,讓裴明緒把功給她記著,待日後他登上九五之位,再給她論功行賞。
裴明緒將工坊圖紙交予楊修元,命他安排營造司之人,依照圖紙所示,即刻動工,以現有院子改造工坊。
工坊選址於西北角,此處緊靠著王府府衛營房。
附近院落原先閒置,僅堆放了些雜物。如今皆全部騰空,日後可供工坊的工人居住。
與此同時,工坊四周還安排了侍衛與暗衛嚴加守衛。
這廂,燕王府正火急火燎地建造工坊;那廂,燕王府給景熙帝送年禮的馬車終於入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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