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是非多，你早些回燕北。”景熙帝淡淡道。
曾程低眉順眼，躬身應道：“臣遵旨。”
他心中清楚，如今靈犀九轉丹已然到手，凡事過猶不及，確是到了該回燕北的時候了。
景熙帝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曾程當即躬身行禮，緩緩退出禦書房。
他前腳剛走，景熙帝便將目光轉向一旁侍立的李德海，語氣意味深長：“太子的人近日沒少找你？”
李德海心頭一凜，慌忙跪下，“奴才該死，奴才……”
“起來吧，朕不過隨口一問。”景熙帝擺擺手，語氣聽不出喜怒，“燕王休妻一事，朕已回絕，靈犀九轉丹也已賜下，你尋個機會，透露給太子。”
“還有，曾程也快回燕北，有些事，太子和成國公也該早些安排。”景熙帝的語氣平淡，卻讓李德海感受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辦。”李德海戰戰兢兢地起身，額上冷汗涔涔。
東宮，裴明宗眉眼舒展，心中鬆了口氣。
張順喜費了好大一番周折，終於撬開了李德海的嘴。
李德喜說，父皇已然回絕燕王休妻的請求，不過倒是賜下了靈犀九轉丹。
裴明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秦王啊秦王，你機關算儘，終究還是棋差一招。
“來人，去請成國公。”
半個時辰後，成國公行色匆匆地趕來。
裴明宗也不拐彎抹角，將李德海帶來的消息和盤托出。
他接著道，“外祖父，依孤之見，不如府上近日辦一場探春宴，邀曾程到場。屆時由曾程代表燕王府出麵，為燕王妃正名，以平息流言蜚語。”
成國公眉頭微皺，心中不免有些憂慮，“可是，殿下，萬一曾程不肯配合……”
“外祖父不必多慮，曾程定會到場，且會替燕王妃說話。”裴明宗語氣篤定，“如今父皇既已回絕燕王休妻，那曾程自當清楚該如何行事。”
“他是個聰明人，自會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畢竟，夫妻一體，燕王妃若是沒了顏麵，燕王自然也臉上無光。”
成國公聞言，細細一想，覺得太子的話不無道理。
燕王府任由瑩娘毒害側妃一事鬨得沸沸揚揚，目的無非是為了靈犀九轉丹。
如今靈犀九轉丹已到手，陛下又不允燕王休妻，曾程自然知道該如何取舍。
更何況，他還收下了白氏的人。
想到這裡，成國公心中最後一絲擔憂也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