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軍動,天地震,風起雲湧,氣勢浩蕩。
整個軍營隻留下少數新兵作為補給,長風軍幾乎傾巢而出,誓與北鞍敵人決一死戰。
他們籌謀了這麼久,隻為等待這麼一天。
戰爭沒有十全十美的戰機,不過是看誰先抓住了對方的咽喉一舉攻之而已,
雖然眼下武器配備依舊落後,可長風軍貴在士氣正盛,
所有人都憋著一股火,這股火已燃至鼎盛。
楚昱恒帶頭,十萬將士動作整齊劃一,紛紛在脖子上係上一條紅綢巾。
許安隨和通兒不知道這是乾什麼用的,照著樣子係好,卻忍不住問了問身旁的人。
說到此處身旁的老兵不禁眼底泛淚。
“當年許家軍在這片戰場上全軍覆沒,許老元帥滿門以及無數將士被北鞍人割首。
我們元帥說了,
每一條紅巾之上都是一顆許家軍忠烈的頭顱。
失去的頭顱我們要找回來,許家軍的仇我們長風軍來報,失去的土地我們會奪回來,
咱們長風軍要帶著許家軍將士的亡魂打贏這裡的每一場戰役。”
就連一向散漫不羈的通兒都沉默了。
他身在江湖,也隻看得到江湖那麼遠。
他覺得江湖已經夠大了,而他小小年紀卻占有一席之地,他很自大,很多事情都不太能放在眼裡。
自打接觸了許安隨,他便接觸了家國情懷。
尤其在結識了榮王之後他便見識到了什麼才叫真正的大義。
他不得不承認,江湖上那些門派之間所謂的俠義豪情,在民族大義麵前當真是不夠看的,
他忍不住多看了榮王幾眼,又看了看許安隨,
他們的眼中都藏著一縷燃不儘的火種,透著一股同樣的堅毅。
通兒看著許安隨強忍著眼淚的樣子心疼不已,
他拍了拍許安隨的肩膀,
“好啦,要哭就哭唄,憋著乾嘛。眼淚憋久了腦子會進水的。”
許安隨仰頭迎了迎風,眼淚倒灌回眼底。
她不停的在人群中張望,人太多了,她並沒有看到屠家兄長和嫂嫂。
“算了,眼下見了難免又要傷感一番,打完這場仗再說吧。”
墨白騎著戰馬並肩站在楚昱恒身邊。
他胳膊拐了拐楚昱恒,
“哎,你還不打算說麼?”
“說什麼?”楚昱恒知道他在問什麼,他很淡然,已經習慣了這種無聲的陪伴。
墨白沒好氣的翻了他個白眼,
“也是,人家才五六歲的時候你就喜歡人家,像個禽獸一樣,說出去還不嚇壞了人家。”
墨白笑得一臉奸相,但凡見到楚昱恒的囧相他就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