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回京堪比渡劫。
睿宣帝意在殺殺榮王的銳氣,並未撥付軍糧而讓沿路所經的州府出糧供應大軍一路回京。
“媽的,當我們是乞丐麼,我們好歹也是勝利之師,怎得倒像是喪家之犬一般。”
自打不用打仗,墨白便開始飲酒。
他拎著酒壇子在馬背上搖搖欲墜的樣子很是讓人感慨,
蕭東瑤忍不住上前一把奪過那壇已經見底的酒壇,
“行了,已經入關了,周圍都是皇帝的眼線,你給榮王省省心吧。”
見是蕭東瑤,墨白沒了脾氣,咽了咽苦水,一路走到通州,天氣也越發的變得暖和起來。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
關內一派繁榮,匡北的風沙已是上個世紀的事情,
人最好的品格便是遺忘,
好了傷疤忘了疼,可能才是這些浴血奮戰的將士一次又一次挺身而出為國奮戰的根本原因吧。
許安隨端著藥去了春冉公主的馬車。
“這藥味道不對,有毒。”
“是劉英?”通兒問。
許安隨搖搖頭,去把黃玲提來,不出意外應該是她。
就算沒有睿宣帝的加封,許安隨在軍中也已頗有威望。
如今她是上將軍,軍中視她為精神力量,她的話無人不從,軍威甚至都超過了墨白。
過不多時黃玲被押了過來。
為防止驚嚇到春冉公主,許安隨特意選擇隊伍的末端進行審訊。
楚昱恒和蕭東瑤都坐在身旁木凳上。
蕭東瑤身後還站著劉英,
劉英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她明明製止了黃玲的下毒行為,憤怒於她依舊我行我素,如今東窗事發如何是好,性命斷然是保不下了。
“憑什麼抓我,春冉公主的毒又不是我下的。”
許安隨靜靜地看著黃玲,沉靜無聲,卻不怒自威。
“軍中吃藥的這麼人這麼多,我隻說有毒,又沒說誰的藥中有毒,你怎知是春冉公主的藥出了問題?你會掐指一算?”
黃玲立刻慌了。
“我我我我,我猜的。”
“哦…猜的真準,沒想到你還有這方麵的天賦。”
許安隨背著手緩緩走到黃玲身前。
“說,是誰指使你下毒的,老實交代饒你不死。”
黃玲眼巴巴看著劉英,嘴硬狡辯道,
“不是我乾的,你憑什麼冤枉我。
做事講究證據,你空口白牙就要汙蔑人,你仗著許家後人就可以在我們長風軍胡作非為麼?”
“死鴨子嘴硬!”
許安隨瞥了黃玲一眼冷言道,
“你所用之毒叫鴛鴦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