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溫熙太妃著人去喊春宜,
馬嬤嬤敲了許久的房門都不見春宜開門。
春宜的貼身侍女望月一臉哭相的小碎步跑來,
“嬤嬤,公主昨夜哭了一夜,今早又說什麼不肯開門。
早飯都沒進呢,您快幫我好好勸勸公主吧。”
“哭一夜?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馬嬤嬤擔憂,望月支支吾吾,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真是急壞了她。
“快說,小心打你板子。”
望月咬了咬牙,顧不上那麼多了,
“昨日,昨日公主去了榮王府看望咱們春冉公主去了。”
馬嬤嬤是宮中老人,萬事看得明白卻看破而不說破。
“哦,原來如此。”
馬嬤嬤大概知道春宜是去做什麼了,也猜得到春冉如何訓斥的春宜。
這幾個孩子都是她一手帶大的,誰什麼樣的性格她再熟悉不過了,春宜嘛,性情有些孤僻執拗,又極為依賴榮王和春冉。
眼下她因為許安隨那個外人被春冉狠狠責罰一通,自然覺得痛心,覺得委屈,一時半會過不去心裡那道坎也可以被理解的。
馬嬤嬤慈愛的笑了笑。
轉身再度敲了敲房門。
“公主,今日太後設宴,再不起來收拾怕是又要被責罰了。
另外榮王和春冉公主今日都要進宮赴宴,難得你們三人相聚在一處,莫要讓外人看出端倪,嘲笑了你們去。”
許久,春宜懨懨的應了一句。
馬嬤嬤隻好先行離去給她足夠的空間緩解情緒,
直至早膳都熱了三四回了,這才扭扭捏捏的跑去給溫熙太妃請安。
另一頭許安隨已至皇後的鳳儀殿。
初入殿門,
許安隨不敢張望過甚,
卻也忍不住四下裡偷偷觀察。
明家乃大勝鐘鳴鼎食之家。
權力滔天,富貴無邊。
可這鳳儀殿內卻毫無奢靡之相,
妝點以素雅的瓷器以及山水字畫居多,
彰顯皇家尊貴的那些個金啊,玉啊,寶石什麼的卻是一個也沒瞧見。
整個正堂一應家具都是深胡桃木製作而成。
雕花工藝倒是考究的,栩栩如生,工藝非凡。
隻是那顏色過於老氣了,實在不合適女子。
有種老太傅書房的拘束和沉悶,讓人見之即想收住笑意,恨不能掏出本大學,即刻研讀起來。
宮女環兒迎上,“許姑娘,這邊請。”
“許姑娘,請喝茶,皇後娘娘這就出來了。”
許安隨恭敬的坐下,目光落在對麵牆上掛著的一幅遠峰日出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