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把食盒放在宮憐幽門前,熱熱還能吃,彆浪費了。
宮憐幽的信早就寄出去了,但是還沒收到來信,趙就也無所謂,等得起,大不了把宮憐幽的夥食費用全算在贖金裡。
半個月過去,生活平淡如水,趙就除了休沐,幾乎過著一樣的生活,早上辰時起床,巳時到昭獄點卯,然後到二樓辦公,有公文就問問於介霖,沒有就喝茶看畫本小說。到時間就去灶房吃飯,下午重複上午的操作,申時過半下班回家。日子雖然不充實,但好在趙就很喜歡。
今天是一個月一次的錦衣衛例會,千戶以上要到錦衣衛衙門聚聚。與其說是例會,倒不如說是錦衣衛高層的小會。天氣稍熱,自然不可能穿公服走一路,那得熱死,肯定是帶著衣服,到錦衣衛衙門再換上。
南北鎮撫司各自兩個鎮撫使,千戶所四個鎮撫使,加上兩個指揮同知,三個指揮僉事和指揮使陸文玉,不到十五人,說是小會並不過分。
趙就到廳堂時,隻有兩三個鎮撫司在喝茶,趙就隻認識其中的於介霖。跟眾人打過招呼之後,自然而然的坐在於介霖旁邊。
一會,一個小旗通報,陸文玉已經在路上,眾人這才進去換公服。錦衣衛的公服雖然都被人叫做飛魚服,但實際上能穿上真正飛魚服的,就陸文玉一人,就連指揮同知和指揮僉事,實際上穿的都是紅色鬥牛服。到了趙就這些鎮撫使,那就隻能穿青綠色麒麟服了。兩者雖然看著差不多,但是其中天差地彆,飛魚服必須得皇上禦賜才能穿。至於下麵的小錦衣衛,雖然叫鬥牛服,但是也就是個俗稱,實際上沒繡東西。
等幾人換完公服,陸文玉已經進門。趙就跟眾人一樣,站在階前等著。一壺茶不到,陸文玉帶著幾人走進廳堂。讓趙就吃驚的是,陸文玉今天沒穿紅色飛魚服,倒是穿了一件暗黃色蟒袍。
乖乖,怪不得民間說指揮使是指揮使,陸指揮使是陸指揮使。聖眷濃厚至此,可真是羨慕不得。
等眾人坐定,陸文玉才開口,唧唧歪歪了一通沒什麼營養的話之後,就是不同的鎮撫使彙報,有於介霖在,趙就倒是樂得清閒。
小會持續了兩刻鐘,等眾人走完,趙就才仗著自己外甥的身份上前調侃道“五爺,不止三品吧?”
旁邊的三爺和另一個留下喝茶的指揮僉事七爺哈哈大笑,笑趙就不識貨。就連陸文玉都笑個不停,指著自己身上的蟒袍“三品能穿上這個?也就我和馮公公能穿!享福吧你就!”
“指揮使加太保兼太子太保,贈特進光祿大夫。”三爺笑著給趙就解釋道。
我靠,趙就忍不住驚呼,三公三孤,散官一品,由不得趙就不驚,當官當到頭也就是這了吧!
三人見趙就一副吃了翔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久不停。趙就也沒辦法,隻能拱手行禮,然後開溜,自己還是回去混吃等死吧,上司太猛,沒有頂替的希望!
平淡的日子還在繼續,魔音宮的人在例會幾天後用兩千五百兩換回了宮憐幽,趙就大賺一筆,以後也不用再拎著食盒回家,輕鬆加愉快。
這段日子裡,京城關於洗劍山莊少莊主的傳聞逐漸平息。但是江湖上已經亂成一團,漕幫兩個當家為了幫主之位,已經打出真火,反倒是幫主的死消失在風中。而北方的洗劍山莊也不閒著,泰山逛了一圈,有懷疑的人就抓,弄死了好幾個有點名氣的江湖人,金刀穀則趁機招攬了一些人,和洗劍山莊打的頭破血流。
而始作俑者趙就則窩在昭獄,兩耳不聞窗外事,喝茶看書,青樓聽曲,好不自在。風浪逐漸掀起,隻等越來越大。
入夜,夜色漆黑,趙就才邁著大步搖搖晃晃的回家。這幾天以來,趙就明裡暗裡都在打聽七公主駙馬的消息,沒想到還真是這小子花了錢不甘心。
回到院子,趙就脫下衣服,穿著睡衣在院子裡納涼,已經快入夏,天氣有點熱,暑氣已起。屋子裡有些悶熱,趙就搬著躺椅躺在院子裡,招財睡在一邊,搖著尾巴哈著氣。
等周圍逐漸安靜,趙就才起身換上黑色夜行衣,蒙住臉麵,隻露出兩個眼睛。悄悄跳上房頂,落地無聲,按著計劃悄悄摸近公主府。
運轉追星趕月,幾個殘影之後,趙就已經進了公主府的後花園,斂息訣施展到極致,躲在樹後宛如一塊石頭般一動不動。這時候彆說同為三品,就是小宗師不仔細感受都分辨不出。
等到夜深人靜,公主府熄滅蠟燭,趙就才腳步輕緩的摸索著。靠近一個房屋,不敢使用真氣,隻能附耳牆上,細細聽著裡麵的動靜,等了一會才慢慢摸進去,看清床上的人,不是駙馬。換一個。
趙就一連在公主府對麵盯梢好幾天,當然知道駙馬長什麼樣,這次來,不是為了殺人,是為了弄清楚駙馬住在哪,好方便栽贓。
殺人這種事,太過膚淺,隻能從物理上消滅,並不能給彆人持續的痛苦。栽贓就不同啦,那種有理說不出的憋屈,那種明明不是你的無奈,那種不被信任的痛苦。真是誅心的最好辦法。
這房子太大也不是什麼好事,就比如公主府。趙就連續摸了九個屋子,就連公主都見到了,但是駙馬還是沒影。這讓趙就心煩不已,不會真的要把整個公主府翻個底朝天吧?
好在第十二間屋子裡,趙就總算找到了這位駙馬,雖然早就見過駙馬長什麼樣,但是近距離看,還是有點感慨。不愧能當天子女婿,長得確實好。濃眉大眼,麵白長髯,有棱有角的模樣確實符合古代人的審美。
確定了駙馬的居住地點,趙就環顧了一圈屋子裡的擺設,牢牢記住,這可是栽贓的事先準備,馬虎不得。結合屋外環境,趙就立刻選好了地點,就等著栽贓的實施了。
事情到這,趙就總算長出一口氣,不理睡的正香的駙馬,抹除地上的痕跡之後,把門窗關回原樣,悄悄離開公主府。
回到院子,趙就換好衣服後躺在躺椅上,心裡靜靜挑選著人選,這人得有點背景,有點關係,還得有點名氣,要不怎麼合理的把駙馬弄進昭獄?
想來想去,趙就腦袋裡一團漿糊,人選還沒沒挑好,反倒給自己弄的煩悶不已。索性不再動腦,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一壺茶喝完,睡覺。
駙馬爺,你就享福了,隻需要進昭獄就好,趙就要考慮的可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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