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天亮又是新的一天,京城雖然下著雪,但還是有不少踩著雪人出門,街頭巷尾因為有人走動而多了許多人氣。
在朝為官的,坐著轎子或是馬車,急匆匆的往皇宮走。做買賣的雖然開門比天氣暖和時候晚,但也晚不了多少。
隨著天色大亮,京城逐漸熱鬨起來,販夫走卒走街串巷,牛馬叫聲不斷。
年關將近,街上孩子臉上洋溢著笑容,雖然臉頰凍的透紅,但是喜悅的心情一看便知。
宮裡和宮外雖然有所區彆,但是熱鬨還是大差不差,當差一晚上的太監匆匆回去睡覺。當早差的太監打著哈欠揣著手取暖,大冷的天站在寒風裡屬實不好受。
“哎喲這天冷的,早上起來手都快凍掉了。”
“這有啥冷的,要是夜裡當差,那可是會凍死人的。”
“安心當差吧,要是被管事的看到可少不了一頓鞭子”
“放心,管事太監這時候哪起得來?”
“說的也是”
宮道上幾個太監小聲聊著天,似乎幾個人聚在一起便能驅散寒氣。
清玄宮裡馮公公小心吹滅蠟燭後輕手輕腳打開門,吩咐當差太監掃雪。多年來馮公公一直是這個時間起來,當差的太監早就一清二楚,不用馮公公吩咐便各自忙著。
這時候元琢還在睡著,無事可做的馮公公隻好背著手四處檢查。確定當差太監在有條不紊按規矩忙著後才回去清玄宮。
走進門便看到正在洗漱的元琢,馮公公急忙上前接過棉巾,讓太監端出去,換一盆熱水進來。自己則去外廳泡茶,這些馮公公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大伴啊,你年紀也大了,可不能天天操心手下人做事。有些事啊,交給陳經他們做就行了。”
聽到元琢的話,馮公公笑著把把茶杯放到元琢麵前,“回主子,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看看那些奴婢掃的乾淨不乾淨。”
“再說了,主子照料天下大事都不說累,奴才這點小事,哪敢叫苦喊累。”
這個馬屁元琢顯然很受用,端著茶杯笑著喝茶。好像突然想到什麼,喝了幾口茶,停住手上的茶杯,問“今年的收支,軍費糧草內閣算出來了嗎?”
馮公公回道“軍費糧草倒是算出來了,兵部的折子昨天就已經遞上來了,隻是不知道內閣在忙什麼,遲遲不送來披紅。”
“而今年的收支嘛”
“內閣的幾個閣老說還在算,近幾天會連兵部的折子一起呈上來。”
元琢眯著眼睛,在心裡默默計算著時間。想到去年差不多也是這幾天算完,今年事情又多,晚幾天情有可原。於是點點頭,道“朕知道了,你要多盯著點。”
“當你的差去吧,記住不要誤了事。”
馮公公磕頭告退,關上門後往司禮監走去。
冬日的天除了天黑天亮,似乎半點變化都沒有。司禮監門外的當差太監在心裡默默算著時間,午時一到便急切走進值房。
“老祖宗,午時到了。”
“咱家知道了,你下去吧。”馮公公披上大氅小聲吩咐道,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錦衣衛衙門,馮公公走下馬車,揮手屏退門前站著的錦衣衛,一個人往裡麵走。
院子裡兩個和尚和一個尼姑在雪裡悠閒喝著茶,看見馮公公進來,幾人連忙打招呼。
“幾位大師不必多禮,咱家過來是奉了陛下口諭,請三位大師進宮麵聖。”馮公公輕聲說道。
“幾位請吧。”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聚集在站在最前麵的寶樹身上。見三人期盼的看著自己,寶樹隻好上前問道“馮公公,不知道陛下召我們三人進宮所為何事?我們也好早做準備。”
“陛下沒說咱家做奴才的哪裡敢胡亂開口,大師放心,陛下召見隻有好事,沒有壞事。”
馮公公扯開話題,抬手引路道“幾位大師不要耽誤了時辰,讓陛下等急了可不好。咱們還是先走吧,至於陛下為什麼召見,進宮便一清二楚了。”
寶樹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帶頭往馬車走,其他兩人見寶樹走了,也隻好跟在身後。
馬車調了個頭,一路往皇宮方向疾馳。
在宮門外下了車,馮公公帶著三人一路往西苑走。片刻後在西苑門口前停下腳步,轉身對三人道“三位大師還請稍作等候,咱家進去通報陛下。”
馮公公腳步匆匆,不久便回到三人麵前,笑道“陛下召見,請三位大師跟著咱家進去吧。”
三人雖然不知道皇帝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都到了這裡,已經沒有反悔的機會了,索性跟在馮公公身後往清玄宮裡走。
“貧僧/貧尼見過皇上。”
“皇上萬歲”
三人跪下行禮,而馮公公站在一邊,緊盯著三人。
“起來吧。”元琢聽到聲音,緩緩睜開眼睛,邊走下法壇邊說道“大伴,給三位法師搬個暖凳。”
還沒等三人行禮謝恩,元琢笑著問道“三位法師是什麼時候到的京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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