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自盯著對麵,從眼睛裡已經讀出明白對方的意思。趙就從懷裡拿出那塊鎮撫使的腰牌,放在台階上,笑道“駙馬爺可以再想想,一樁生意要是連討價還價都沒有,不完美!”
“想的明白的話,帶著令牌來牆根胡同找我。”
“在下貿然上門,實在是打擾,還望公主見諒,不要為難無關人。”
拱手行禮道歉之後,李旬果斷起身往外走。
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清楚,有點留白反而更美。趙就相信鄭容卿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如果鄭容卿真是能看淡的人,就不會跟他聊這麼久,也不會問最後那句話。
至於公主,如果鄭容卿連枕邊人都搞不定,要他有什麼用?
一連兩天,趙就正常點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其實升官也沒什麼好處,隻是換了個值房,由原來的二樓換成跟三爺一樣的獨立值房。
其他的幾乎沒有什麼改變,或許是昭獄本來就不忙,又或許年關將近,沒有多少忙碌。還是跟以往一樣,點卯,喝茶,回院子。
京城風平浪靜,刺駕宛如雪裡刮過的一陣風。隻是吹到身上的時候感覺刺骨般寒冷,吹過之後便沒了感覺,雪還是雪,冷還是冷,一切如常。
第三天下午,趙就喝完杯裡的一點殘茶,舒舒服服呼出一口氣。披上大氅拿著新發下來的指揮僉事腰牌,踩著雪回院子。
剛剛走進胡同口,便看到自家門前站著一個撐傘人影,按腳下的積雪來看,已經等了一會。
趙就臉上露出笑意,這就對了嘛,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能值幾個錢?握在手裡的實際東西,才是自己的嘛。
看來鄭容卿想得明白。
轉身進去酒樓打包了一桌酒菜,拎著食盒往院子裡走。在背後拍拍鄭容卿的肩膀,笑道“等久了吧,怪我了,剛好今天換腰牌,耽誤了點時間。”
“走吧,咱們進去聊,外麵下著雪,不方便。”
說罷推開門走進去,身後的鄭容卿抖抖身上的雪,腿已經站的有點麻木,隻能亦步亦趨的跟著。
脫下大氅,擺好飯菜,這才坐下笑道“趙某俸祿不高,隻能買得起一些粗茶淡飯,還請駙馬爺不要介意。”
鄭容卿同樣脫下棉袍坐下,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酒,“鄭某也是貧寒出身,年少時家道中落,如果不是族裡老人幫忙,說不定連讀書都是奢侈事情。有這等飯菜已經很好了。”
“哀民生之多艱啊,駙馬今天來,是想明白了?”趙就沒動筷子,先問清楚來意再說,以免浪費飯菜。
“想好了。”鄭容卿拿出腰牌放在桌子上,推到趙就麵前,笑道“在朝為官無非是忠君愛民,在哪裡做事都是為皇上做事,怎麼能推三阻四呢?”
趙就手指按在腰牌上,欣慰笑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鄭駙馬是聰明人。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看來果然如此。”
舉起酒杯道“就讓我們攜手共進。”
“為皇上,為天下,去除一點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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