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過半,趙就左手扶著李益貞,右手半背著薑千戶,一步一頓走出青樓。
“倆王八蛋,沒酒量也就算了,還喜歡學人家吹瓶。”
“弄得老子這一品修為,好像就隻是為了抗你們倆醉鬼回去。”
雙手甩動把倆人丟進馬車,這才一臉苦相的捂著腰。車廂裡倆人還哼哼著。
“老弟,再來兩壺,大哥給你表演個雙龍出海!”
嗯,是李益貞能說出來的話,剛剛還來了一手“四方來財”呢,要不然會連路都走不了?
“老九啊,彆信老李!想技壓群芳還得靠我自創的上下一體”
唉!趙就急忙衝進去捂住薑千戶的嘴。你個老小子,借著喝醉酒搞顏色是吧?
這怎麼能不能允許呢?
周圍還有一堆人,為了讓自己以後還有臉出門,果斷讓車夫開車,回驛站!
隨便找了兩個空房間,把倆人丟床上。為了避免因為意識模糊而吐一床,丟上床之前,特地拍著背讓兩人吐了一輪。
好家夥,那味道。簡直是往餿了一個月的飯裡倒進高度白酒,難聞、刺激、怪異還上頭。
本來就喝了酒的趙就,這下子是徹底睡不著了。黑燈瞎火的一個人坐在院子裡透氣。
今天天黑之前,他已經在逛了汴州好幾條街。跟在臨安一樣,半點不對的感覺都沒有。
奇怪,十分有十一分奇怪。
按理論說,流程已經走了一遍,現在應該是最放鬆警惕時候,為什麼他們不動手呢?趙就想不通。
“他們”當然指的是先前兩次刺殺自己的人。趙就如此大費周章,甚至剛到臨安就弄的滿城風雨。
一來是為了第一時間把他們揪出來,但趙就自己也明白,希望不大。畢竟大家都是專業人士,哪會那麼容易露破綻。
二來是為了虛張聲勢,以便之後引蛇出洞。沒想到他們這麼沉得住氣,都快兩個月了,還是一點風聲都沒有。
“莫非隻是巧合?”
低頭盯著晃動的樹影,趙就小聲喃喃道。這麼久一點消息,一點風聲,一點進度都沒有。
他原先還算不少的自信心,在時間的流逝裡不斷減少。說實話,已經不多了,甚至對自己的猜測,還冒出了莫名的懷疑。
但他又絕對不相信,兩次失敗就會他們就會收手。也正是這柄懸在頭上的利劍,讓他不得不追查下去,哪怕一點進展都沒有。
他惜命,所以必須排除明晃晃的威脅。
想到此,不由拿出那天晚上在山莊拿到的包裹,緩緩打開,裡麵正是“五天”。
手指撫摸著鑲玉的封麵,心思沉回京城的破廟,餘抱撲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