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汙染這情況已經很久了。
花棠定定的看著魚尋,慢吞吞道:“但是你以前住的地方被水汙染,也是現在照顧你的這些人類造成的呀。”
魚尋一愣,他還太小,不能想到這麼多的事,不像很多在海洋裡的大妖,完全不喜人類。
他擺尾的速度逐漸緩慢。
“而且,你知道一隻白鱘的壽命有多久嗎?”
花棠在入館口那看了介紹白鱘的視頻,她氣定神閒道:“白鱘的壽命平均三四十年,可我們妖怪能活很久,到了白鱘壽命終儘的時候,你打算怎麼辦?”
少女瓷白漂亮的臉上,神情溫柔,她寧靜的注視著魚尋。
“你被認定為這個世界上最後一隻白鱘,你有想過,在那時候,你還能順利的重回自己的家嗎?”
魚尋的尾巴徹底耷拉了下來,他悶聲說:“可我現在要怎麼回家,裝死嗎?”
“不,你現在忽然裝死的話,大概率會被做出標本,放在展廳,祭奠全世界最後一隻白鱘。”
少女一臉冷靜的說著嚇唬魚的話。
“……”
花棠看著鬱悶的大魚,眸光微閃:“我有一個辦法。”
魚尋聽完後遲疑的看著少女:“可行嗎?”
“嗯,”花棠彎起眼眸,“這些人類比你想象中的更在乎你,至於你提到的另一邊,家那邊的環境糟糕,倒也有一個解決的方法。”
“妖怪辦和人類官方是有協議在的,你到時候可以召集其他魚妖,共同提出申訴,讓妖怪辦督促人類加強環保的理念。”
一條“人與自然”的詞條竄上了熱搜。
不少人點進去,看到熱度最高的微博,那是一張仿佛夢幻的攝影照片,主角之一是海洋局前幾天宣布救下的最後一隻白鱘。
它的吻緊緊地貼著玻璃壁,在玻璃壁的另一側,站著一名容貌昳麗的少女。
少女的年齡看著不大,僅是一張側臉,以及照片都無法掩蓋的氣質,無端讓人聯想到沉魚落雁這樣詞彙。
她蔥白纖細的手觸碰在玻璃牆上,與白鱘的吻相貼。
海藍色的波光映在他們身上,形容不出的美好、寧靜。
博主正好是在今天逛了海洋館的遊客,在微博上描述自己看到那一幕的震撼。
底下評論嗷嗷呼籲著自然之美,同時也冒出一些歪題的內容。
“這年頭連白鱘都喜歡美女姐姐嗎,我上次逛館想拍張白鱘正麵照,它愣是遊了一小時沒往我那來過。”
“有一說一,這小姐姐也太美了,我是白鱘我也淪陷。”
本應該在這熱搜裡,趁機宣揚一下自家的海洋館正陷入一場危機之中。
他們為白鱘忙的焦頭爛額。
“魚滾滾不吃了?”館主頭禿的問。
“對,中午和晚上的魚一口沒碰。”
飼養員也焦慮無比,“請了專家來檢查,說是魚滾滾的胃沒有問題。”
館長錯愕:“那它怎麼不吃?”
“專家說,魚滾滾可能是想家了?畢竟白鱘這一類魚的智商都很高。”
“想家了?那個魚滾滾?”
不怪館長詫異,但魚滾滾著實是館內最自來熟的魚,來這一周都沒見過它想過家。
每天吃嘛嘛香,到飯點,來的比所有魚都積極。
“也有可能是彆的,館長,熱搜你看了嗎,魚滾滾今天和一個小姑娘‘交流’了五分鐘,會不會是這個原因?”
“……那現在該怎麼做?伍專家怎麼說?”
全世界最後一隻白鱘,說什麼也絕對不能折在他們手裡麵,館長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伍專家是國家撥給他們,專門保護白鱘的專家。
“伍專家說這種應激症狀,最好讓白鱘待到熟悉的環境裡麵。”
也就是把白鱘歸還大海。
……
花棠他們從海洋館出來,就抓緊時間去做下一個委托。
效率之高,聞所未聞。
“你說魚尋能回去嗎?”
“能,”花棠托著臉頰,懶懶的打哈欠,“人類破壞生態環境是事實,但他們這些年也一直在注重這方麵,白鱘是一級保護動物,也是世界上最後一隻,他們絕對會放魚尋自由的。”
花棠對妖怪界的事了解的不多,但人類的東西卻知道的不少。
師浩蒼精神抖擻:“那你和魚尋說的那個提議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不呀。”
花棠眨了眨眼睛,振振有詞:“環保哪是一天兩天的事,我這麼說,是為了從魚酒那拿到高評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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