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神殿。
劉彥昌渾身虛弱,有氣無力的感謝豬八戒。
“多謝使者這麼多天來對沉香的照顧,隻是,把使者連累到如此地步,我們一家真不知如何才能報答使者。”
“你放心。我是西天如來佛祖封的淨壇使者,二郎神他不敢把我怎麼樣。我出去後,一定會幫沉香找我猴哥。讓他學到一身本領,救你們出去。”
“哈,那就多謝使者了。隻是,隻是使者出去以後,千萬千萬不要把我在這裡的消息,告訴沉香。”
“哦?那是為什麼啊?”
八戒有些不解,沉香如果不知道你在這裡受苦,怎麼會來救你呢?
隨後,劉彥昌就說出了他的理由,解釋道:“這孩子年齡小,沒經曆什麼大事,我怕他一旦知道了,就會方寸大亂。再惹出什麼事端來,就真完了!”
聞言,八戒也是了然的點頭,“好像你說的也有道理,唉,那你就難受了。”
“我不礙事,死了沒關係。拜托使者了。”
“這個可惡的二郎神!!”
……
另一邊,梅山老四對著端坐於真君神座上的楊戩表示,哮天犬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楊戩沉默片刻,開口道:“從那一掌來看,至少有一萬年的法力。那個小狐狸精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法力增長如此迅速。”
梅山老四雙手一攤,“沒看清啊。”
楊戩翻了翻白眼,“不過她雖然法力渾厚,可惜法力不精,經驗也太少。倘若真的交起手來,我有把握在十招之內打敗她。”
“二爺,萬窟山之所以叫萬窟山,可能是跟山上的洞有關。人數太少根本堵不住,我們不如派遣三萬天兵天將,將所有的洞口都堵上,然後再用煙把它給熏出來……”
梅山老四說的非常仔細,描繪的畫麵讓人眼前一亮。
可惜,楊戩卻不這麼認為,反問道:“你覺得,她還會在萬窟山嗎?”
“這個……屬下不敢確定!”
老四訕訕一笑,當即閉上了嘴巴,他知道二爺因為哮天犬失蹤,現在心情不是太好,還是莫要出風頭,老實一點混日子吧。
就在這時,梅山老五走進大殿,拱手一禮:“二爺,嫦娥來訪!”
“咦?”楊戩眉毛一挑,淡淡道:“就說我不在!”
“是!”
“等等!”二郎神叫住了老五,想了想還是見一麵比較好,畢竟嫦娥主動找他的次數可是少之又少。
嫦娥仙子獨自站在殿外等候,她在周圍走來走去,心中顯然不是如表麵那般平靜如水。
很快,二郎神大踏步走來,二人成功相見。
一見麵,嫦娥就是直接質問,“你把天蓬元帥怎麼了?”
“那個豬頭,你就這麼放在心上?!”
“天蓬元帥雖然長了個豬的身子,但他卻有顆人心。”
嫦娥此話顯然是在暗諷楊戩,忘了本心,越來越沒有人性,冷漠與殘暴。
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楊戩也並不生氣,因為自己的計劃沒有跟任何人分享過,除了哮天犬跟他最熟悉,稍微能理解一點再加上忠誠不二,其他神仙大都不會理解。
“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曾經試過建議天庭修改天規,可是他們不聽。對於天庭,我和你一樣失望。”
“是嗎,既然你那麼失望,為什麼還像狗一樣效忠他們?給個解釋吧!”
“嗬嗬!”楊戩被嫦娥的氣話逗笑了,隨後自嘲道:“一個空有一身本領的人,僅僅因為我母親的過錯,從來不被人正眼相看,你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嗎?他整天像一個幽靈一樣,在三界遊蕩。
既不能像凡人一樣享受天倫之樂,也不能像一個妖魔那樣肆意妄為。更沒有幻想過,要淩駕於什麼人之上,你知道他的心裡有多麼的苦悶嗎?
甚至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存在於天地之間,他之所以活著的唯一理由……那就是每到夜晚,便會有一道美麗的月光,灑落在他身上,像一隻輕柔的手,撫慰著他的心靈。而為了那道月光,他什麼都可以放棄。
彆說是司法天神,即便是三界主宰,他也不屑一顧。可是你,卻斷送了他的最後一點希望。”
嫦娥深呼吸幾次,楊戩的話越來越肉麻,剛開始是委屈,後來就變成了表白是麼,並且那個月光指的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呼!以你的這種為人,是永遠也打動不了她的。”
“我是為了天庭秩序,大義滅親。”
“如果天條真的是公正無私,你這叫什麼大義滅親?沉香沒有犯任何過錯,但卻要死在這種腐朽的天條裡。你的大義在哪裡?你這不叫大義滅親,而是六親不認。”
“仙子,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身為司法天神,就應該做司法天神該做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你做的事就是保住你的烏紗帽。或隻想著你自己無法滿足的私欲,什麼都不願放棄,你當然無能為力。”
嫦娥仙子頓了頓,繼而道:“二郎神,我問你,你這頂烏紗帽,到底是為自己戴的,還是為三界眾生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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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為誰戴的,大勢所趨,我也無法扭轉。”
“哦?大勢扭轉不了,就要做一些為人所不齒的事情,對嗎?你可以以妨礙公務為由,殺了四公主。但你沒有權力驅散她的魂魄,我告訴你,東海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關於四公主的魂魄是否散去,嫦娥並不清楚,因此才會氣憤的前來找楊戩理論,並且試探楊戩的口風,想要看看能不能有一絲蛛絲馬跡來確認四公主是否真的死去。
然而,楊戩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依舊是一臉冷漠,氣質超然。
“為了追捕沉香,哮天犬也許已經殉職了,東海要是敢來打官司,讓他儘管來吧。”
“好,既然這樣,那我也隻好告辭了。不過淨壇使者,你總該放了吧?”
嫦娥見無法改變楊戩的一意孤行,選擇退而求其次,要求他放掉豬八戒。
“他包庇沉香,觸犯了天規,我不能放人。”
楊戩義正言辭的拒絕,這讓嫦娥目光一閃,這麼堅決,抓豬八戒有什麼必要?
“他是佛門中人,不能見死不救。佛門那邊,你該如何解釋?”
“難道佛門中人就能無法無天了嗎?再說,我若放了豬八戒,他就會帶沉香去找孫悟空,那我這不是自尋煩惱嗎?”
楊戩若無其事的這樣說道,這是一個明晃晃的局。
他心裡想的跟嘴邊說的是大相徑庭,去找孫悟空可太好了,也是非常明顯的暗示,希望嫦娥能夠理解。
“你是個聰明人,有件事情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你這樣做的話,一定會挑佛道兩家的矛盾,到時候天庭必然要給西天一個說法。你不受點委屈,恐怕天庭不好交待,就此告辭了。”
說罷,嫦娥仙子頭也不回的離去,她走的很慢,仿佛還有些不甘心。
楊戩見狀,長歎一聲,一揮手,老五瞬間明了。
“仙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