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時安幾乎沒有糾結,便毫無心理負擔的進行了一係列動作。
跳躍、抓住窗沿、踩住防盜網,胳膊發力,輕輕鬆鬆躍進二樓。
有穆昔踩點,應時安不擔心房中有人,臨走前還不忘將窗戶上的指紋和地上的鞋印擦乾淨。
應時安整理時,房間內乾乾淨淨,他明白穆昔也整理過。
……
有點兒微妙。
他們兩個一定是民眾最不喜歡的警察。
應時安離開房間,便化身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客人,在經過打掃衛生的阿姨麵前時都麵不改色。
阿姨十分鐘之前還與孟丹紅一起吃晚餐,親眼看到應時安去找孟丹紅,現在應時安再次出現在眼前,阿姨……絲毫沒有認為不妥。
穿的人模狗樣的,看起來的確是住客,一定是!
應時安走樓梯來到頂樓。
正如孟丹紅所說,頂樓是她家的私人地盤,在樓梯前還有防盜門,是上鎖狀態的。
應時安彎腰觀察鎖眼。
……
被開過。
穆昔她……這就有點兒過分了。
作為一個人民警察,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到這份上,這是在犯錯誤,是不道德不規範的行為,一旦被他人知曉,身上這身衣服很可能都會脫掉。
做警察,一定要做為人民為國家的好警察。
應時安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鐵絲,自然而然地打開防盜門,再細心關好,順便用衣服將指紋抹去。
……
頂樓是孟家自己住的地方,但蓋樓時似乎並未考慮到這一點,頂樓也是兩排單獨的房間。
隻不過為方便居住,有幾間房已經打通作為客廳,臥室則隻使用一個房間。
頂樓的右手邊是孟家居住的地方,左手邊則一直閒置。
孟丹紅就是想將左手邊的房間改造成餐廳,但其父一直不同意。
應時安看到,整層樓都沒有開燈。
作為客廳的房間敞著門,頻繁有光影晃動,還能聽到電視機中猴哥的聲音,電視裡正在播放86版西遊記。
走廊的窗戶正對著月光,窗框被無限放大映在水泥地麵上,一隻鳥停在窗沿旁整理翅膀,很快又受驚似的彈跳飛走,可應時安沒有聽到異響。
應時安確定客廳裡沒人。
他沿著牆壁往前走,瞟了一眼客廳,餐桌上放著孟丹紅送上來的飯菜,沙發背對應時安放置,彩電中的猴哥正三打白骨精。
晚餐沒吃完,水杯中的水冒熱煙,他是臨時有事離開的。
應時安察覺到不太妙,向前麵的房間走去。
每一個房間都關著門。
穆昔是衝著最後一間房來的,應時安理所當然想去找她。
就在他走過兩個房間門時,“咯噔”一聲突然響起,在安靜的頂樓顯得尤為詭異。
緊接著,應時安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和鐵鍬碰撞地麵的聲音。
聽聲音,似乎在找什麼人。
穆昔有危險?
應時安緊張了一秒鐘,他身後的房間裡忽然也傳出動靜。
聲音細微,不留意根本察覺不到,隻是應時安的警惕心強。
他剛要躲開,門已經被打開,一輩子沒私闖民宅的應時安頭皮發麻,腦中全是局長找他算賬的場麵。
……
文明人應時安想到一句話:死豬不怕開水燙,有本事就把他開了。
就在應時安組織語言時,一隻手拉住他的小臂,將他拽進屋內。
應時安下意識想還手,瞟到對方的手背時卻發現那是女孩的手,細嫩白皙,但很有力量。
被她抓住的位置溫度飆升,應時安擰了下眉,終歸沒說什麼。
穆昔火速關上門,朝他做了個“噓”的手勢。
她找來紙筆,在紙上寫到——“他在找我。”
孟丹紅的父親孟昌宇。
應時安接過紙筆:能搜查嗎?
如果確定末間的確藏著秘密,他可以頂住壓力直接去搜。
然而穆昔卻搖了搖頭。
應時安:你查過了?
穆昔再次搖頭:隻是覺得怪怪的。
應時安:?
穆昔也說不上來。
她上樓時,孟昌宇在客廳,門是關著的。
穆昔確認自己發出的聲音很小很小,幾乎到不可察覺的地步,但孟昌宇卻在兩分鐘後提著鐵鍬離開房間。
她還想去末間,這期間,一直在和孟昌宇玩躲貓貓的遊戲。
穆昔在紙上寫到:他的警惕心太高,不正常。
應時安低聲道:“我去引開他,你去看。”
穆昔點了點頭,又想起什麼,她緊張地看著應時安。
應時安被她盯得耳根微熱。
他與穆昔雖不是實質上的夫妻,但畢竟關係不同,她會擔心他也是理所應當的。
應時安輕聲說:“不用擔心我,我會甩開……”
“不是這個,”穆昔問,“功勞歸你還是歸派出所?”
應時安:“……”
……
應時安想重塑三觀。
應時安說:“你先到,歸你。”
穆昔心滿意足。
她拉著應時安躡手躡腳走到門口,偷偷將門打開一道縫,卻剛好看到那拖著鐵鍬的身影。
穆昔暗叫一聲“不好”,再次關上門,對著應時安著急地比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