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這世上絕大部分人都有被困在感情裡的經曆,但我覺得大部分都不像我一樣想得很開氣魄很大,我之所以痛苦,大部分時候是因為太深刻,發生的事不是我那個年紀應該遇到的,我還沒有能力處理——我從來不生對方的氣,不生感情的氣,不生命運的氣,甚至過後也很少生自己的氣,我隻是會非常不耐煩——因為這個痛苦過去的時間實在太慢了,耽誤我享受人生。
一般情況下,愛得越深這個時間過去得越慢,感情就像身體一樣也有耐受性,比方說喝酒,剛開始的時候三倆瓶啤酒就醉了,後麵起碼需要三二十瓶。感情也像身體一樣有它的衰老性,年輕的時候歌二斤第二天早上酒醒了,等老了以後喝二斤第二天晚上爬起來嘴裡還是一股酒味兒——已經代謝不動了。所以等你老了以後就會發現,乾哦,要麼是一直喝喝多少都醉不了,要麼是喝多了怎麼都醒不來,所以想尋找愛情還是趁年輕,老了就完蛋了。
我那時候的感情還是新鮮有彈性的,我需要受到一些更大的傷害才能把心弦崩斷,從此變得麻木不仁。和發小約好的五月十二,那天是周六,下午還有倆節課,我去他家吃飯,準備下午坐火車去隔壁縣趕會——結果那天他爸媽特彆忙,中午很晚了才開始做飯,吃飯的時候發小又非得喝倆盅他爸泡的人參酒,因為摩托沒地方放我們隻能步行去火車站,等走路到半中間的時候火車就開始鳴笛——大概已經開始調頭了,這個時候開始檢票,大概再過十幾分鐘火車就出發了。
"牲口!讓你快點你磨磨蹭蹭,這下要耽誤了"我在那裡埋怨發小。
"那火車要走我有什麼辦法"
"走快點吧"
又走了一截,火車開始第二次鳴笛,這可能就是馬上要發車了,我們離著車站還得走五六分鐘——我板著臉心情非常不好,發小也默默走路不吭聲。
"要不我們回去吧"發小憋了半天說,"你已經x過那不就行了,千萬裡追著彆人x有點不像話了咱倆隻有五十,去了剛夠吃住,什麼都"
"謝菲有錢"
"哦你準備x人家,還要花人家的錢"
我發小這個人說話非常粗暴,但是他說得在理,我在這邊的時候就是又和謝菲做,又要謝菲照顧給我買煙買吃的,然後我還要追著她去另一個地方,照樣還是想這麼乾。
算了吧——我掉頭開始往回走,一句話都沒跟發小說。
"你等等!晚上我請你下館子喝燒酒!彆生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發現跟我住一條街那個高靜,知道吧,她家開澡堂子的,就是咱倆老去趴後窗上看那個——她爸媽每天晚上起碼得十二點回家,在這之前她家就她一個人,這個高靜早就看上你了,你實在不行找找她吧,據我所知她早就被社會人破瓜了,每天晚上騷得一批"
"牲口騙我!"
"牲口騙你!以前不告訴你,是因為我想上她,結果有一天我摸進去,這貨正在睡覺,我剛在她奶上抓了一把她就叫得跟殺豬一樣,拿了菜刀要劈我——我沒戲了,你上吧咋樣?這好事我都讓給你,夠意思吧?歌舞團那個你就彆去了,也彆想了,我跟你說吧"
那個高靜,倒是可以動動腦筋,因為她那個時候個子很高,相貌起碼六分,這樣一加好歹也六分半,及格了,我對付對付吃一口也沒啥大不了——既然有了後備,我也就不那麼急了,所以下午的時候我在電玩城發了一下午呆,去找謝菲是再也不會去了。
發小還是去打大滿貫,那天他點子好,連著胡了倆個大滿貫,本來有五十又贏了五十,懷揣一百巨款請我喝酒——我們高中的時候消費大概是那樣,一個過油肉七塊,一個溜肥腸九塊,再炒個四五塊的素菜,搞一點米飯和酒,一頓能吃三十那都是很棒的飯量了——那時候我喝著啤酒又哭了起來,覺得實在太痛苦了,這個地方已經不能把我從痛苦裡解脫出來了——那就換個地方!
第二天我跟家裡說實在不想上課了,上不下去快神經了,那時候期末考試已經考完,分文理也弄完了,之所以還在上課就是因為那些個老師想搞一點補課費——現在回想,一個班五十個人,每人十塊補課費也才五百,給你五百你彆折騰孩子們了——家裡同意了,然後我就換了身行頭準備向省城進發——我那時候已經長大了,而且天生膽大,初中開始就是一個人出門了,所以家人倒也不怎麼擔心——但是當天洗衣服的時候我媽從我褲兜的屁股後麵摸出了她的鑽戒——我那時候沒有意外大概也就是一周換一次衣服——謝菲那時候捏我屁股原來是又把鑽戒給我放回來了。
"你拿去給歌舞團那個女人?"我媽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馬上問我。
"對!怎麼啦?"我一看戒指淚都要下來,但是我媽一問我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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