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我現在回想,總覺得我這個車禍太輕易了,想撞死我,你高低開個路虎或者悍馬這類彪悍的車過來撞呢,騎個破摩托就想撞死我,那你多少有點小看人了。
我在醫院昏迷了七天,出院又在我姑那裡昏迷了七天,醫生說在哪都一樣,能醒過來就醒了,醒不來那就是他的命——我的命硬得很,所以半個月頭上還是醒過來,當時我第一時間趕緊過去照鏡子,看看這個禍事有沒有破壞我英俊的容顏——照那時看其實是損壞了的,我第一次見自己的腦袋腫得那麼大,簡直是一點都不英俊,甚至有點惡心——更惡心的是,莊傾城就在旁邊,我爬起來的時候沒注意到,等我看見已經晚了——我最不想見這個人,結果她就那麼一邊擦眼淚一邊在那看我,高興得哭起來了——
"這女的來乾嘛?"那時候我姑上班去了,我媽在身邊伺候我,我這麼一問倒把她問住了,本來她也在哭,這時候張嘴結舌說不出話來。
"你你不要生氣,你還需要好好養著,我走就是了"莊傾城沒多說話,哭著就走了,我都不知道這幫愚蠢的女人是怎麼勾結到一起的——其實如果我能選,我就選那時候嘎了算了,最好的我都享受過了,後麵的也不能這麼說,還是有很多很好的姑娘,隻是我不配罷了。
如果讓我拿自己一生的尊嚴去換榮華富貴,去換一個莊傾城那樣再美麗不過的姑娘一生的愛,那我不願意,我得先活我自己,再活對姑娘的愛,然後才會去考慮彆的,尊嚴都沒了我還活個屁,讓人撞死算了——但是請你開個悍馬來,被摩托車撞死多少有點搞笑。
看見沒有,其實是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服,我永遠不服。
關於這次車禍,其實有很多可以補充的地方,最顯著的一點就是從那以後我就很少跟我爹見麵了,見了以後也不怎麼說話——為什麼呢?因為有一次吵架我爹說我被人撞倒尿了一褲子,把我氣哭了,這句話可能是這輩子傷害我最深的——大哥,但凡我能夾住就絕不會讓你笑話,我已經昏迷了,而且昏迷半個月差一點點就嘎了,你還要笑話我尿褲子,你是真行,那咱們劃清界限各走各的路吧,你活你的我活我的,下次有機會我當場就嘎掉,省得活著被人看笑話。你可以選擇口不擇言,我也可以選擇記恨一生,這個話你收不回去,所以你這輩子算是完啦,趁早再生一個吧,我這一個你算是徹底得罪了——我真跟我爹這麼建議過,他隻是罵我逆子,倒是沒有再生,照我看不再生一個還不是因為沒本事所以我再三說,跟親人說話要格外小心,彆覺得你愛他就可以對他為所欲為,不存在的,愛恨還可以諒解,做人的尊嚴絕對不行——那以後我就開始出去打工,走自己的路,跟家裡漸行漸遠了——基本上就是除了闖禍不回去,但凡有辦法都不回去,除非要死了或者欠了一屁股債馬上要蹲號子我才會回家——
後麵我媽曾經說過,自從那次車禍我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跟以前的我純粹不一樣了——我換了個號上線?我倒不說完全不可能,但是概率不大,因為我爬起來第一反應就是討厭莊傾城,那我前麵的號所有數據就都還在,因此上很可能還是做人的尊嚴被冒犯生氣了,這個事這輩子過不去。
更令我生氣的是,撞我而且跑了那個小子,酒駕肇事逃逸差點把我命要了那個爛人,我爹隻跟他要了個醫藥費這個事就算過去了你憑什麼替我做這個主?就因為我歲數小嗎?你知道,這個社會就是被這種爛好人搞壞的,他屬於違法犯罪,就便我個人不製裁他法律也得製裁他,你得讓他付出代價——所以我爹最沒出息的地方就是總是做這種爛好人,據說是他有個什麼狐朋狗友跟那小子的大人很熟,說了幾句話這件事就這樣了,特彆神奇的是他知道我的脾氣,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去報複那個小子——好家夥,我的命就這麼賤,能讓你拿去這麼輕巧地跟人大方,而且還不許我自己實施一點製裁,你真厲害,得了吧,我算是怕了你了——所以從那以後我就不怎麼回家了。
你可能覺得這是我的偏見,我們隻說一件事,後麵有一次我姑騎自行車出去辦事被一個傻批撞倒,她就給我爹打電話讓他過去處理——得虧我姑給我打了電話,我扔下手裡的事趕緊過去,不然他又是拿人八百塊湯藥費就把那人放走了——我過去一巴掌就把那個肇事者墨鏡給他打飛了,你他媽算老幾跟人聊這種事還戴個墨鏡——然後該檢查檢查,該住院住院,咱不是要訛人,但是該走的程序你都給我陪著走一遍,啥時候最後一個傷口結痂這個事啥時候算完——所以最後該他出的錢他一分沒少,該他買的花買的水果他一個不能落下,該他過來探望道歉的他一絲不苟老老實實做了——你這麼弄他,他才尊重你,你拿八百就把人放走,人家隻會覺得你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傻批。這個事情的根本在於,我爹老是替家裡人胡亂做主,他永遠不知道他代替不了任何人,沒法替任何人做主,除非那個人像我一樣沒有了意識尿了褲子——哪怕這樣,你也不該輕易給彆人做主,起碼你得跟他商量一下——他永遠沒有這個意識,所以我永遠躲著他,我斬不斷這個關係,但是討厭這種為人。所以一等我高考以後我就把戶口遷出來什麼都自己做主了,我不願意跟這種沒見識沒智慧還老幫人做主的人來往——這種人的根本其實就是不尊重彆人,你不尊重彆人沒關係,彆人不尊重你的時候你彆埋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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