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平最討厭倆種女人,一種是牙齒不齊的(日本姑娘聽了想罵人),另外一種是滿臉疙瘩的,我不和這倆種姑娘來往——醜點美點的其實也倒不是很有所謂,漂亮當然是最好,不那麼漂亮也沒關係,因為後麵我會發現人的魅力分很多種,不漂亮但是有才華,也可以來往——你不跟她發生親密關係不就得了,單純隻是欣賞她的才華也可以是一種相處方式。但是,起碼牙齒要齊,臉上得乾乾淨淨,不然對我來說跟她相處就會是一種煎熬——因為我沒法看她的臉,隻要看到參差嵖岈的牙齒或者像石榴籽那樣鼓脹飽滿的疙瘩,我就會產生生理上的不適,當場失禮捂著眼睛走開——後麵做生意大江南北地跑,這倆種人不得不遇到,我就在《追憶似水流年》這本書裡學了一個技術,那就是讓眼鏡失焦,看上去是看著她的臉,實際上目光的焦點穿過了她的死人頭聚焦到了腦袋後麵,這樣的話她的那些令我不適的缺點就變成虛影,看不清了——不然我連生意都做不下去。
素素的牙不齊,門齒有一個長歪了,看上去就像日本姑娘,而且她個子很低,所以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因為她馬上就要從我生活裡消失了,所以我還是先把她交待一下。
我看不上一些人的其中一個點是,他們總是揀親近的人欺負,比如外麵混得不行辱罵家人,閨蜜很容易知三當三,從小到大一起玩大的朋友,跑去勾引彆人的老婆——這個世界上死的沒人了嗎就非要挑你最親近的那些人下手?我特彆討厭這種人,一個人隻是窩裡橫那我八成不會跟他(她)來往,因為一眼可見這個人沒出息。如果是過去,那還可以稍微考察一下,畢竟過去每個人的圈子都很小,能看得上你跟你來往的人不會很多,你在這個圈子裡搞事情也不算完全離譜,畢竟需要顯示自己的存在。但是如今我就絕不原諒這種人,因為外麵的世界實在太大了,外麵有一萬一億個選擇,想對人發火,想跟人動情,想找一個無負擔的親密關係,外麵都有,你去找就是了——非要盯著每天跟你來往的那幾個人,隻能說明你無能——所以類似辦公室戀情,閨蜜兄弟偷奸,熟人之間亂搞這種我就覺得特彆惡心——咱們蠻可以大大方方去追彆人的,是全世界的人都不搭理你把你憋成那樣嗎?廢物
因此上,素素追著我跑來省城,自己是個豁牙子,然後就因為跟我一起爬了幾天山下了幾天河就動了感情,我是雙重鄙視的——而且最討厭的一點是靳軍那時候喜歡素素,他追著素素也來了省城,而且住在我這裡我真的一直理解不了這些人,花花世界不好玩嗎乾嘛就非要在這幾個人裡折騰,把大家搞得那麼複雜,一起遊山玩水其實也挺好,乾嘛就非要你追我他追你我又追她這種的,把所有人的關係都搞僵呢?
我理解不了這種人,所以對素素和靳軍都是一樣鄙視,我覺得他倆一樣都很蠢——也許這類關係裡有一個特彆明顯的點是熟人比較容易下手,就像偷盜或者挖坑一樣,生人總會防範你的,隻有熟人才會覺得你沒那麼壞——不要這樣,很容易把自己的路走絕。
靳軍我的這些發小都不怎麼爭氣,我想起上次建國來請我消費(那時候我剛蹲號子出來,剃了個光頭心情非常不好)時說的話:‘過去我們總是說苟富貴勿相忘,現在哪敢有那種指望,唯一的一點心願就是大家還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一起吃吃飯洗洗腳,連這個都很難做到了’
他說得對,我們連這樣的朋友都找不到幾個,大家越活越遠了。現在我每次見到建國都會問一句靳軍還活著麼?他就會告訴我比我強,因為靳軍生了倆個孩子他覺得為國生娃的人就是比我強,我無話可說——他是政府官員嘛,在他眼裡生孩子的就比不生的強,我很理解他的立場——如果沒有這個立場,他就做不了那個官員不是麼?
靳軍先前是跑大車的,我不知道你們對這個行業了解多少,因為我們這邊煤炭多,過去有很多人就是專門開大車養家糊口的,這是一個非常辛苦的活,因為它往往時間特彆緊——那邊煤礦或者洗煤廠出了煤,這邊的火車批下來就得走(我後麵也會做一段時間這個行業,到時候再仔細聊這裡麵的門道),倆頭的時間都是卡死的,所以司機都需要爭分奪秒把煤炭運過去。如果是倆個司機也就還好,如果隻是一個,那你會非常累——活可不是天天有,而且不一定能派到你頭上,平常你都需要上下打點關係跟養車的、車隊的老板處好了,有活才輪得上你。所以每一趟都是能拉五車就不拉四車,累得不行能睡一小時就不睡倆小時,因此上大車司機有一種非常迫切的需求就是提神——在這裡要特彆嚴肅地插一句話,路上遇到大車躲得遠遠的,你都不知道司機那時候眼睛是不是睜開的——所以過去很多大車司機車上會放一些提神醒腦的東西,那時候是土辦法煉出來的安乃近一類的藥片,用打火機烤了把煙霧吸到鼻子裡——這個動作像什麼不用說了吧,所以他們很容易沾上粉啊冰啊一類的東西——我們那裡和我一波的有三個小子開了大車,倆個都沾上了這毛病,這其中就有靳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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