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候三天五頭就曠課去錢櫃找他們,大部分錢櫃最賺錢的買賣我都見過了,但是講真我覺得很一般——不論是在最偏僻的包間唱歌,在夜總會那層坐在最後看熱鬨,或者二老毛喝不下去了叫我頂缸去的富婆包間,我都沒什麼感覺——但是據我看來連他們都特彆討厭這種生活——但凡我找他們,在上班的時間他們都極力不讓我喝酒,但是下了班出來以後你可以儘情喝,喝到儘興為止。
那時候建華和他一個表弟在一個最繁華的城中村租了一個以前金蘋果小三那種小屋子,房子裡隻有三支一米五寬的單人床和一個非常窄小的陽台,陽台就是廚房和客廳、起居室、衣帽間——從我慢慢去他們那裡開始以後他們就沒開過火,那個廚房基本成了雜物間——就這個不足三十平米的小隔間裡,大約住了十幾個人——常駐的,跑路的,借宿的,還有自己家有大床但是寧願在這裡擠的比如我,所有人都擠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而我覺得這很有趣。
我覺得有趣的點在於,這幫人三天五頭地就吃不起飯,三天五頭跟人打架,成群結夥地不務正業混日子——但是他們混日子總也是比較熱鬨不是嗎?你還記得我的問題是什麼嗎?孤獨,孤獨的人總是願意往熱鬨的地方鑽的,所以後麵我跟學校的人來往少了以後幾乎每天都去找建華二老毛喝酒。去了先拿身份證或者食堂的飯卡捅開門——但凡能自己動手的我一般都不會麻煩彆人,他們在屋裡打撲克,我也要拿飯卡開門的,不喜歡敲門麻煩彆人過來開——然後進去跟彆人要點瓜子嗑著,等著建華和二老毛下班,他們回來以後就會帶我去喝酒。有的時候,大概每周一次吧,我也會等不及就去錢櫃找他倆。
那時候二老毛的權限比建華好得多,建華接待我隻能把我安排在唱歌的包間裡,還要時時刻刻提防經理過來抓到。二老毛的話,直接上五樓的夜總會,這裡麵有各種表演,三天五頭地請一些一線或者二線的明星過來,吃喝什麼的都不需要我花錢,二老毛都可以安排——當然,你不能點姑娘,點姑娘那就得自己消費了,或者彆人請客,總之得花錢——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不管是二老毛或者身價幾十億的侯總,找姑娘這個事我從來不讓彆人請客,也不花錢請彆人消費,我的原則是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去消費,沒本事你就憋著,哪有找女人還要彆人給你掏錢的對不對?後麵因為我這個脾性侯總罵了我很多次,嫌棄我不幫客戶們找女人大佬,人都有自己的一些原則的嘛,我的原則就是這樣,不論你生意多大能給我賺多少錢,在找異性這個方麵我從不需要彆人幫忙,也就從不會給彆人幫忙——怎麼啦,你自己找不著讓彆人幫你拉皮條?那你趕緊去死好了
說得太絕對了,我這也不是咒那些需要彆人介紹或者相親去接觸異性的朋友,我隻是說我自己不願意在倆性相處的中間搭手或者被彆人搭手,我一輩子不願意給彆人管媒拉纖——我一生乾這種事隻有倆次,倆次都沒有好下場,所以我覺得我這個原則就是對的——沒錢我就憋著,有錢再去消費,沒本事我就買個飛機杯,有本事我自己去高檔餐廳搭訕(如今搭訕上等的好姑娘據我觀察彆的地方都夠嗆,隻有高檔餐廳經常有,但是這類地方搭訕成功率非常低,沒有哪個美女能容忍你影響她食欲的,所以想搭訕得花點心思),第三人介入會讓我非常不舒服——那時候如此,現在也一樣,這種事自己搞不定去麻煩彆人很少有好結果的。
iwilldoityself,很多事其實隻適合自己做,你得活久了才信服這個道理的。
因為如果我去他們就得接待我,接待我就會影響他們做自己的事,而且大部分時候還要花錢,所以我控製著自己一周最多最多隻去錢櫃一次——我心裡其實是想去無數次的,哪怕彆的都沒有我隻是蹲在那裡看形形色色的人我也願意,我就喜歡看世間百態——那時候的我對全部人類社會都充滿了熱情,很多東西我都沒見過,很多人我都覺得有意思,所以我內心裡真的很喜歡往錢櫃裡鑽——大意了你小子,人類社會是禁不住聰明人這麼熱情地看的,就便謝菲那樣的絕世美女看多了你也會覺得她讓人厭煩,而人類這整個社會絕對連紅梅那樣的女人都不如。紅梅起碼還苗條天真呢,人類這個社會絕大多數時候都缺乏美感非常惡心——過去那個時代缺乏,現在更缺乏,哪禁得住你掰開了自己的眼皮目不轉睛地看——但是那時候我還是小夥子,我還年輕,我還充滿著美好的期待,所以我當然就有那種下煤窯乾了一禮拜出來以後看見一個泡澡池子的感覺,我當然就想不顧一切跳進去——一般人的話,可能還要先伸出手試試,再伸腳進去試試,然後慢慢坐下去看看蛋蛋能不能扛得住,我不是的,我絕對就是噗通一聲先跳進去,太冷或者太燙我再出來嘛多大點事——查理哥過去就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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