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之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斷滑落,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上,濺起一片微小的塵土。
其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揮動方天戟,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三十餘回合過後,吳秉彝的動作明顯遲緩下來,眼神中也開始露出一絲疲憊與絕望。
滕戣敏銳地察覺到了吳秉彝的變化,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心中暗道:“機會來了!”
故意賣了一個破綻,手中的三尖兩刃刀看似慌亂地向前一刺,實則暗藏玄機。
吳秉彝此時已力不從心,未能識破滕戣的詭計,下意識地側身躲避,卻不想正好露出了自己的空門。
滕戣見狀,毫不猶豫地大喝一聲,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臂之上,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如同一道閃電般朝著吳秉彝的腰部橫掃而去。
吳秉彝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卻已來不及。
隻聽一聲慘叫劃破長空,鋒利的刀刃輕易地劃破了他的鎧甲,切入他的身體。
吳秉彝的身體瞬間被鮮血染紅,緩緩地從馬背上倒下,重重地摔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吳秉彝雖身死,但他的犧牲也並非毫無價值。
他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為童貫等人再次贏得了寶貴的逃跑時間。
童貫在折可存等人的拚死護衛下,如喪家之犬般狼狽地逃離了戰場,隻留下身後一片狼藉與喊殺聲。
終於在視線的儘頭,內黃縣那若隱若現的城池輪廓出現在眼前。
那一抹淡淡的黑影,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希望之光,讓童貫一直緊繃的心弦稍稍有了一絲鬆動。
勒住韁繩,停下那匹早已疲憊不堪的戰馬,抬起顫抖的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慶幸。
“大人,內黃縣城就在前方,我們有救了!”
身旁一名士兵激動地喊道,聲音中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與期待。
童貫微微點頭,正欲開口,卻突然臉色劇變。
隻見前方道路上揚起一片塵土,兩隊整齊有序的兵馬如洶湧的潮水般奔騰而來。那震天的馬蹄聲和喊殺聲,瞬間打破了童貫心中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
左側一人,身姿矯健,如蒼鬆挺立,手持一杆混鐵點鋼槍,槍尖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此人麵容冷峻,臉上一塊青記尤為醒目,正是梁山天波營主將青麵獸楊誌。
右側一人,同樣氣宇軒昂,手持長槍,槍身筆直。
腰間懸掛著一個精致的錦袋,錦袋隨著他戰馬的奔騰而微微晃動,隱約可聽得石子相碰之聲。
正是梁山驍騎營主將沒羽箭張清。
童貫目睹這二人出現,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絕望的悲涼。
如今自己所帶的兵馬早已經疲憊不堪,士氣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