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磚的縫隙旁,有許多螞蟻在忙碌地來回奔波著。
設置目的,開始行動,達成結果。
如果不去思考那麼多關於“為什麼”的問題,或許反而可以進入最高效的狀態也說不定。
就像這些兢兢業業的螞蟻一樣。
可惜的是,所謂人心
就是會在各種奇奇怪怪的地方陷入死循環的東西。
除了自己開導自己以外,彆無他法。
維恩默默地看了一會兒螞蟻,拍拍大腿想要站起身來。
可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看見了佇立在樹蔭之外的另一道美麗身影。
“是你啊”
他的聲音有些艱澀。“歌禮。”
有人曾體會過,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輾轉反側地等待一個人許久之後,卻隻等來一隻鴿子的感受嗎?
歌禮感受過。
本來,是抱著很生氣的心情來到學校裡的。
甚至都決定了,以後再也不要和他說話了。
可是,當聽到有人說他生病了的時候,心底浮現的卻依然隻有擔憂的情緒。
關於克莉絲的事情也好。
關於他自己的事情也好。
為什麼總是自己在遷就他呢?
“既然還有閒心觀察螞蟻,看起來也不像傳聞中生病得那麼嚴重。”歌禮神色冰冷地說。
感受到她的語氣十分不爽,維恩苦笑道:“本來也隻是稍微有點不舒服而已,沒什麼大礙。”
結果,克莉絲噓寒問暖的舉動也被人傳到了歌禮耳朵裡麼。
就連被關心的這份溫暖,也好像在傷害另一個人一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維恩自嘲地笑了笑。
“歌禮。”
他忽然開口問道:“你覺得,喜歡一個人是有條件的嗎?”
連自己也不太明白,提出這樣的問題究竟是想要得到怎樣的回答。
也許是,想要獲得她的認同吧。
然而——
“當然是有條件的。”她想也不想的說。
“不然我為什麼不去喜歡一頭豬。”
似乎是覺得這樣的答複太過於簡潔,她又特意多補充了一句:“不,說不定喜歡一頭豬都比喜歡你要好不少。”
對他稍顯奇怪的問題,歌禮露出了有些詫異的表情。
“你不去上課,就是為了躲起來思考這種事情?”
是嗎
維恩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歌禮靜靜地打量了他臉上的神色片刻,歎了口氣。
“總覺得你看上去不太對,難道又和克莉絲吵架了?”
被歌禮這樣直截了當的問出來,有種微妙的難堪感。
在她心裡,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形象啊喂。
“這個真沒有。”
他努力做了幾次深呼吸,迫使自己打起精神。“我得回去了。”
再怎麼說現在也是上課時間。
“等、等一下。”
看他已經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歌禮咬了咬嘴唇,走進了樹蔭裡。
維恩疑惑地朝她看去。
她很是糾結了一番,才低聲問道:“那天克莉絲拉著你回去之後,有對你做什麼嗎?”
“沒做什麼啊,就是說了幾句話。”維恩掩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