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熟悉的天花板的那一刻,迪夫隻有一種“自己終於活下來了”的劫後餘生之感。
昨天那遭受到其他衛兵們欺淩的經曆,就像是一場噩夢。
混亂中被圍毆了一頓,最後不知被誰一腳踹在後腦上,令他直接失去了意識。
等他蘇醒過來之後,就隻剩下自己孤零零一個人躺在廁所裡了。
而那些依然還在值班的陌生衛兵如同完全看不見他一樣,甚至沒有多問一句他遭受了什麼,迪夫幾乎是強撐著一步一步往家裡挪去。
也不知是不是一個人倒黴到極點之後總會遇上幸運的事情,在那他最灰敗的時刻,他竟然真的遇見了好心人。
在說出自己住址的那一刻,他甚至都沒有恢複正常的思考能力。
隻是想著,隨便怎麼樣都好。
就這樣死在哪個角落裡也好。
可那個奇怪的人,卻好好地將自己帶回了家裡……
意識到什麼,他忽然哀嚎一聲從床上蹦了起來。
“糟了糟了上班要遲到了!”
……
趕在最後一分鐘踩線抵達了城衛隊總部樓下,迪夫痛苦地彎下腰撐著膝蓋,大口地喘著粗氣。
頭,很痛……
心臟也像是快要破體而出了似的。
這一刻,迪夫恍然覺得自己離死亡隻隔一線。
“咦?”
身後響起另一道仿佛有點耳熟聲音,“迪夫這是怎麼了?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副樣子?”
迪夫隻感覺到,那劇烈跳動的心臟也好似停了一拍。
他倏然挺直了腰杆。
站在身後的,是自己幾次嘗試都沒能搭上話的布爾沃大人。
他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這已經令迪夫很有些受寵若驚了。
可是,此時此刻絕不是自己想要與他說話的時機。
臉上的青腫還未完全消去,自己的形貌也變得十分狼狽而可笑。
不知該怎麼解釋,他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隻是昨晚回家時遇到了奇怪的人。”
他刻意模糊了具體信息,想要將此事掩蓋過去。
昨天在那些人的叫罵當中,他已經知道那幾個人早已不是第一次這麼乾了,可由於他們背後都有關係,所以即使上報了也根本不會有誰認真處理。
還是不要自找麻煩了。
由此他也終於明白了過來,之前特意提示自己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布爾沃卻沒有因為他的含糊其辭而放過這件事情。
他好像突然被提起了興趣一樣,追問起迪夫昨天的經曆“奇怪的人?長什麼樣子?”
“呃……”迪夫不自覺地皺起眉頭,神色有些為難。
布爾沃似乎反應過來就這樣站在樓下說話並不方便,於是語氣溫和地對他說“和我一起去我的辦公室吧,我問你幾個問題。”
見迪夫麵色為難,他繼續安撫道“不用擔心遲到,我會派人去打好招呼的,今天臨時抽調你幫我個忙。”
乍一聽到這句話時,迪夫受寵若驚。
難道自己真的突然轉運了不成?
但他很快就抓住了重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