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到和叛氐們的死命相搏和重新拾回士氣的張濟聯軍下,羌族終於怕了,每個羌族士兵都知道隻要不斷的衝鋒,總會累死敵人,但是誰也不願意再當衝在最前麵的那個了。羌族們略微收兵,稍微後退,第一波攻勢就這麼擋住了。
陳到目視著前方那些想衝又不敢衝的敵人,他知道暫時安全了,他用一具羌族屍體的衣服擦拭了一下自己長槍上的血跡,後退到了後方賈詡的身邊。
此時的賈詡已經不再看地形圖了,他又重新盤起了核桃。一位叛氐探卒貌似剛剛彙報完後方情況。
“家主大人,發生什麼事了?”陳到看了眼剛剛彙報完情況的探卒問。
“兄長,我等被李儒賣了!”陳宮氣憤的說著,“李儒其實早已預料到這種情況,本留下一支策應部隊,但僅僅半日間,這支策應部隊便已退卻,我軍現在孤軍奮戰了!”
雖然剛剛勝了一場,但陳到也知道一但敵軍恢複了士氣卷土重來,怕是再也難以抵擋了。
“那……家主大人,我們也撤退吧!”陳到有點不知所措了。
“我們撤不下來了。”陳宮搖了搖頭,“論馬力,我軍絕不是羌族的對手,一旦後撤,如果撤退較快,陣型難以維持,會被羌族追上擊潰的,倘若撤退穩紮穩打,現在我軍已無補給,不等撤回我們就會先行餓死。”
“那我們……就這麼完了嗎?”陳到握著銀槍的手有些發抖,他不甘心。
“這附近,有一條群山之間的河流,在我們撤退的必經之路上。”從剛才開始一直在專心盤核桃的賈詡開口了,就在開口的瞬間,他手裡的動作也停下了,陳到陳宮兩兄弟湊過了耳朵。
“我去麵見張將軍,權且穩紮穩打後退到那裡紮寨。”賈詡下達了命令。
計策已有,現在需要提防的是羌族躲在幕後那個設餌伏擊的高人。
羌族營中,邊章和韓遂有些懊惱了。
“按照那個人的計策,我們本可以釣起來一條大魚,可誰知從哪裡殺出了如此一支訓練有素的槍兵,讓董卓那條大魚就這麼跑了!”韓遂歎息地說。
“這支槍兵好生厲害,不論怎樣也必須把他們全殲在這裡永除後患,那個人怎麼說?”邊章反問著韓遂。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提到了那個人,但是都沒有說出他的名諱,看來羌族的這位神秘軍師懂得要隱藏自己。
“那個人說是讓我們暫時保持距離,他們軍糧不足,消耗不下去的。”韓遂回答著。
“真是高論也!”邊章讚許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個小兵闖入了營帳,稟報著:“報告邊章、韓遂二位將軍!敵人在水邊下寨了!”
“水邊下寨?”邊章命人取來了地形圖,看向了士卒所指的那個位置。
“他們想借助這條河來擋住我軍的部隊嗎?真是太天真了!”韓遂哈哈笑了,“命令眾軍!盯死他們!”
天色開始漸漸黯淡下來,四周開始傳來鳥蟲的叫聲,奮戰良久的士兵們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沒人知道在敵人下次衝鋒之時,自己是否還能存活下來。
張濟聽著這嘩啦啦的流水聲,簡單包紮了下傷口,便來到了賈詡麵前。
“賈詡先生,這些猛士是什麼人?”他問著賈詡。
唉!都是你不中用,不然咋會讓你看到這些人!
“是我的私兵,還望將軍多多隱瞞。”賈詡知道已經瞞不住張濟了。
張濟點頭答應了:“閣下有如此精銳部隊,真是我軍之幸事!隻可惜諸位英雄即將陪我等葬身此處了。”
他長歎了一聲,看著逐漸凝重的夜,周圍的士兵們還在忙著紮寨,但是張濟覺得萬念俱灰,一切都是徒勞了。
“將軍如此悲觀,所慮何事啊?”賈詡饒有興趣的看著張濟。張濟自然不知道賈詡的成竹在胸,這種優越感讓賈詡突然爽快了那麼一下。
“隔河對峙,雖然我軍有地利防禦優勢,且我軍英勇有加,但終非長久之計。”張濟又歎了一口氣,“我軍無糧啊!現在真是退又退不得,守又守不得啊!”
看來這個張濟也不全是愚笨之人,至少他能分清現狀。
“張將軍,倘若我軍有糧了,又若何?”賈詡問著。
“有糧?”張濟不敢相信的看著賈詡,“請先生明示!”
“將軍勿憂!自有上天賜予我們糧草!”賈詡的核桃又開始轉動了。
張濟狐疑的看著賈詡,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是張濟也明白,但凡賈詡扯開話題,就意味著他不願意再談論此事了。
“賈先生,您的深思熟慮真的與您的年齡不相符啊!”張濟感慨了一聲,走開了。
與我年齡不相符嗎?這我就不知道了。賈詡暗暗地想。我並不求自己能成就一番偉業,隻求自己和家人能在這混沌亂世保得安全。
見到張濟走遠,陳到才慢慢來到賈詡的麵前。
“家主把我們的事告訴張濟了?”陳到問賈詡。
“我隻說了你們是我私兵,但願張將軍信守承諾,嚴守秘密。”賈詡回答著,“現在有件要緊的事需叛氐們去做,關乎我等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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