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的夫人婉嫣此時正帶著孩子們在家中玩耍,賈詡在屋內研讀著《亂世伐謀》。賈詡現在已經有三個兒子了:賈穆、賈訪、賈璣。老大賈穆初長成,眉宇間已有了父親的神態。
賈詡發現自己越是研讀《亂世伐謀》越是覺得此書高深莫測。仿佛字字間都吐露著千軍萬馬的博弈,而這裡麵所提及招招致命,好比劍客之劍,出鞘必沾血。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賈詡把書偷偷藏了起來,不一會,陳宮推門而入了。
“家主大人,這幾日我煩悶頗多。”陳宮在賈詡的對麵坐下了。
“陳宮兄弟請直言。”賈詡能猜到陳宮在為何事煩惱。
“董卓抗議朝中聖旨,此為不忠至極,我們真要效力這種人嗎?”陳宮似乎還是沒解開當初的心結。
“陳宮兄弟真有義之人也!”賈詡讚賞著陳宮,但是他看著陳宮的雙眼,知道陳宮要的不是恭維而是一個答案。
“陳宮,我且問你,何為大義?”賈詡問向了陳宮。
“上忠於國家,下報效百姓,此為大義。”陳宮回答的慷慨激昂。
但是賈詡卻不停地搖頭了。
“漢室已頹,王將不王,臣將不臣,彼時,群雄並起,人人為王,你來告訴我誰的才算是國家誰的又不是?那報效國家到底是幫誰?”賈詡問著陳宮,這讓陳宮啞口無言。
“戰亂紛爭,百姓罹難,你一己之力又如何報效百姓?你這是舍大義而取小義啊!”賈詡的話令陳宮低下了頭。
“董卓雖然獨斷殘暴,但其軍,其勢,可以最快速度蕩平亂世,那此不為王何者為王?若天下之亂能在董卓勢力下及早平定,此不為報效百姓何為報效百姓?”賈詡繼續解釋著,陳宮不再言語。
雖然不知道這番言論是否是賈詡的真心話,但是卻實在在理,陳宮無言以對。他歎息一聲,告彆了賈詡,回去了。
賈詡看著陳宮慢慢遠去的背影,又盤起了核桃。
公元189年,京城洛陽。
漢靈帝劉宏駕崩,漢少帝劉辯繼位。由於劉辯年幼,暫由何太後垂簾聽政,而身為親戚的大將軍何進掌管朝政。這觸動了原本盤踞朝廷的以張讓為首的宦官十常侍的利益,雙方明爭暗鬥,互相排擠。
“這幫閹黨!不殺難解我心頭之恨!”何進破口大罵著。
今天在朝堂之上,何進又吃了啞巴虧。雖然何進內外有人,手握兵權,但終究算是後起之秀,得益於自己妹妹何太後的關係,比不上盤踞朝中多年的“地頭蛇”。
縱然有千般怒火,朝堂之上確實不是個適合發怒的地方,所以幾乎在回到家中的瞬間,何進的情緒也就失控了。
何進的憤怒讓同處一家的弟弟何苗聽到了,他來到了兄長的身邊。
“兄長欲殺十常侍又有何難?”何苗笑了。
“殺他們容易!但是殺完之後平息流言蜚語不易!”何進搖著頭,確實,官至大將軍的他想殺幾個宦官沒什麼難的,難的怎麼把他們殺得言之有理,堵住天下人之口。
“兄長,這朝堂之上並不是隻有敵人和友軍,還有一批看熱鬨的,隻要這批看熱鬨的覺得您殺得有理,那自然天下人就會覺得您有理。”何苗提醒著兄長,“我們要做的就是拉攏這些看熱鬨的。”
“西園八校尉!”何進幡然醒悟,趕忙命令下人修書,送往袁紹府。
西園八校尉,本是由八位漢靈帝信重之人為了分權朝中一家獨大的何進而設立的組織。但是靈帝死後,八校尉沒有了靠山與其得罪何進,倒不如靜觀待變,也就失去了它成立之初的目的。而這西園八校尉之首,本為蹇碩,蹇碩是宦官,自然是十常侍之列。但在蹇碩之下,是擁有四世三公威名的袁紹,其名聲與魄力不亞於蹇碩。如何拉攏袁紹,成了這朝中兩大勢力的重要任務。
當何進的書信到達袁紹府邸之時,袁紹剛剛讀完十常侍張讓的書信。
“果如君言,兩方皆下書於我了。”袁紹鼓掌笑了。
“這是主公應有待遇,主公非久在人下之人也!”在袁紹對麵的人開口了。
“那麼郭圖軍師,我又該如何應對呢?”袁紹笑看著自己的軍師郭圖問。
“主公,何進、十常侍、西園八校尉三者,孰強孰弱?”郭圖問著袁紹。
“自然是何進大將軍最強,至於最弱,雖然我們八校尉掌有兵權,但十常侍縱橫朝廷多年,爪牙私兵不計其數,恐是我們最弱。”袁紹有些好奇郭圖的明知故問,但是在剛說出口後,就明白了。“軍師之意莫非是讓我等先聯合十常侍消滅威脅最大的何進大將軍?”
“主公,依臣之意,恰恰相反!”郭圖說。
“什麼?你要我幫何進殺了十常侍?”袁紹感到困惑了,“倘若何進滅掉十常侍後,反手將我等拿下豈不是自投羅網?”
“主公,且聽臣言。”郭圖不慌不忙地說,“我們是要表麵聯合何進,然後再殺掉何進。”
這是什麼操作?!袁紹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但是立馬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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