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訊息總是傳的飛快的。賈詡允諾了水鏡帶著司馬懿共赴荊南沒多久,在一天下榻旅店之時,曹操水攻下邳,陳宮墜樓而亡的消息就傳到了陳到的耳中。陳到本來就有傷,聽到了這個消息幾欲昏厥,他先是感覺大腦被抽空,晌久之後身體才重新有了感覺,在思想被徹底放空之後,陳到身體裡再次充實了,不過這次填滿的卻是憤怒。
陳宮是自己唯一的弟弟啊!曹操!!!
陳到不再想起他多餘的,拿起身邊的銀槍,幾步走出了房門,奔向了曹昂的房間……
二弟!二弟!二弟!
陳到的腦海裡隻有陳宮昔日的模樣。雖然陳到從軍多年,早已有了異乎常人的冷靜,可是此刻,陳到徹底失控了。是曹操害死了宮弟!都是曹操做的!曹操,你個惡人!我陳到與你勢不兩立!你殺我弟弟,我殺你長子!
陳到提起了銀槍,衝進了曹昂的房間,在曹昂的房間裡,賈詡早已在那裡了。
陳到注意到賈詡似乎才和曹昂談過事,此刻的曹昂正低著頭,在看到陳到進來後,更是一言不發。陳到見賈詡在這裡,張口便問:“家主大人在此,是來阻止我的嗎?”
這個……這家夥正在氣頭上,必須想個法子才行。
賈詡搖了搖頭說:“大公子要做什麼請自便,賈某為何阻止?”
“那家主大人是為我來殺此人的?”陳到用槍指向了曹昂,曹昂還是低著頭。
那這更不可能了!
“我與曹公子無仇,為何來殺他?”賈詡盤動了手中的核桃。核桃在嘩啦啦的響,這響聲稍微疏通著陳到的氣脈,剛剛的上頭勁正在逐漸消退。
“那家主大人何故在此?”陳到問著。
“我在此與曹公子分析曹家事。”賈詡說。
即便陳到再衝動,他也不是一個莽夫,賈詡在這裡,明顯是為了保住曹昂。陳到聲音都開始有些顫抖了:“何為……曹家事。”
“曹操營中,有人欲害曹公子,宛城之戰我們都已得知,現今曹公子離開曹家已久,眾人都以為曹公子已死,曹公子對曹家有陰謀之人已無危脅,但倘若他們知道曹公子還活著,反而會有所警戒,所以現在曹公子不可‘活’,還需等待時機。”賈詡說著。
雖然賈詡每一句都在聊曹昂的事,但是陳到聽出來了,賈詡的每句話都是對自己說的。這個曹昂已經不能算曹家人了,真的殺了他隻會讓曹家順風順水,反而留著他才能傷害到曹家,沒準還能引起曹家的分裂。所以,曹昂活著對曹家的威脅遠比殺死他對曹家的傷害更大。
陳到明白賈詡的道理,可是陳宮的樣貌在腦海裡不斷的回旋,陳到艱難的在和自己做著鬥爭,手裡的銀槍都有些顫抖了。
就在此時,門開了,走進來的陳到的徒弟成興以及賈詡新帶的跟班司馬懿。看到成興的瞬間,陳到的手終於鬆開了,他手中的銀槍掉落到了地上。他不能讓成興再看到仇恨了,他不想那個火中誕生的亂世之子再度變成充滿複仇的修羅。
賈詡默默走到了陳到的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長槍,送回到了陳到的手裡。
“大公子,把槍頭對準該殺之人吧!”賈詡看著陳到說。陳到不理會眾人,握緊槍,轉身離開了曹昂的房間。
未知角落。
於吉閉眼已有多日,他剛剛攻克了《太平要術》中提到的分身之法,如此一來,《太平要術》中所蘊含的一切,於吉已經全部參透,接下來隻剩下精益求精。
“左道友……”於吉剛張開口,卻發現身邊的左慈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怎麼?難道左慈比我先行一步參透書中仙法,先下山去了?這麼多年來,左慈一直伴在於吉的身邊從未離開過半步,此刻怎會突然撇下於吉?
正在納悶,於吉突然想起一事,他猛然四下搜索,沒有!沒有!沒有了!《太平要術》不見了!
於吉心下一涼,不會錯的!左慈拿了這本《太平要術》去托付給臥龍了!我早就勸過他,臥龍諸葛亮是仁人,如若是太平盛世,那這本書定然可以交付於他。但此刻亂世,此書還需從長計議,交付給他人。
左慈啊!你為了這個文弱的智士,寧肯拋棄我這個老友獨自做出決定嗎?
讓於吉真正無奈地不是把《太平要術》托付給諸葛亮,而是左慈的特立獨行!
好吧!既然你不需要我,我們修道之緣至此已儘,你我皆成正果,從此我們分道揚鑣,各走他路!
想到這裡,於吉開始笑了,隻是這笑,有些猙獰。於吉把手一揚,化作一縷青煙,憑空消失了。
在接下來的路程當中,雖然陳到不再動殺機,但也不願意在理會曹家的人,就連吃飯都要拉著成興另開一桌。賈詡看在眼裡,但嘴上不說,他明白陳宮對於陳到來說有多麼的重要,賈詡沒有權利替陳到去原諒曹家。
沒幾日之後,賈詡一行人終於抵達了荊南前線,在這裡,荊州大將文聘已經與叛軍對立許多時日了。形勢不容樂觀,荊南四郡武陵、零陵、桂陽、長沙相繼失守,劉表手下文聘雖然英勇善戰,但是依舊百戰百敗,不斷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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