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個得勝之師撤退?你八成腦子有病吧!孫策覺得賈詡的提議真的很無理!
在孫策反對前,周瑜先開口了,他問:“賈詡大人是要繼續在黃祖營中嗎?”
“這也是我無奈之舉,這是劉表為結盟開出的條件。”賈詡說著。
“好吧,回去告訴黃祖,我們這就退軍。”周瑜說的話讓孫策大吃一驚,賈詡恭敬地對兩位將軍行了禮,走出了營帳。
“退軍?為什麼!”孫策看著賈詡徹底走遠後才來問周瑜,“你不要被他唬住了!”
周瑜看著孫策笑了:“我並不是被他唬住,賈詡之智不下於我,如若他還在黃祖軍處,我們兩軍必定會變成長期的消耗戰,這在亂世中是不可取的,我們在這裡浪費了諸多兵力隻會讓自己變弱,我們應該做的事繼續發展自己。”
“這……攻打黃祖不算是發展自己嗎?”
“當然算,前提是這個賈詡不在,賈詡不在,我有把握速勝,如若他還在,變成消耗戰,我們得不償失。”周瑜說著。
孫策終於徹底的冷靜下來了,他也看清了現在的局勢。
“那我們該怎麼辦?”孫策歎了一口氣,這殺父之仇又要暫緩了。
“袁術稱帝以來淫糜無度,國庫正在逐步空虛,不久之後,他就會成為諸位諸侯嘴裡的肉,我們先稍作休整,趁機攻伐,會得到最大的利益。”
雖然孫策依舊不情願,但是周瑜說的句句在理,他也隻能照做了。
第二天,孫策的大軍帶著獲勝的戰果撤退了,看著孫策大軍的撤離,黃祖完全不敢相信這個賈詡居然有如此額能力,僅僅一席話就讓一支軍隊撤退了。
“真希望日後,你我不會是敵人!”在賈詡的送彆宴上,黃祖真誠地說。
你才不會是我的敵人呢!因為你不配!賈詡偷偷笑了下,但是仍然恭敬的回應:“如若我們聯軍成立,我們更可能的是共同奮鬥。”
這個酒宴也隻是為了緩解悲痛的氣氛,這場戰鬥折損的士兵們太多了,擊敗孫策付出的代價過於慘痛,沒幾個人是真正高興得起來,除了宴席的一角,此時的甘寧正在肆無忌憚的招呼著手下們來飲酒。
當然,得益於賈詡對曹昂的提前布置與吩咐,劉表軍至今沒查出掘了他們祖墳的真凶,這個鍋,就一直由孫策背負了。
沙羨之戰就此落幕。
《吳錄》中關於沙羨之戰的記載,劉虎、韓曦被殺;兩萬黃祖士兵被斬殺;一萬士兵跳入江水被淹死;黃祖家眷男女七人被俘虜;收獲戰船六千多艘,以及大量的財物。黃祖逃脫得以幸免。劉表三萬士兵被消滅。
當初依照賈詡對蔡瑁的允諾,荊南叛亂和江東入侵都已平定,聯盟的條件也就成熟了。另一方麵一切也如同周瑜所料,在賈詡才離開黃祖軍營沒多久,多鎮諸侯同時對袁術宣戰了。孫策為此開始備戰迎戰袁術,也就沒有時間顧及繼續征討黃祖了。
馬車之外,連綿不斷的青山不斷後退。賈詡一行人正在歸途之上,他們繞開了劉表,直接趕往了宛城。
陳到的傷也幾乎痊愈了,那個敢於獨闖敵營的猛士又回來了。但是出去之時和回來之時,陳到的心境已經產生了很大的變換,陳宮的死造就了陳到的改變,陳到知道這件事怪不到曹昂頭上,不過無論怎樣,陳到還是不願意再理會曹昂。
曹昂騎馬跟在了車旁,他可沒啥心思管陳到怎麼想!因為他做了一件非常罪惡的事,雖然是受人指使,但終究自己是那把刀。為了維持住劉表和孫策的勢力均衡,他聽從了賈詡的意見掘焚了劉表軍的祖墳。這樣同時削弱劉表和孫策,也是他們曹家應當做的事,隻是這個途徑,過於狠毒了。
才做完這件事的時候,曹昂低沉了許多天。直到賈詡告訴他:
“曹公子,你是否覺得我歹毒?可在你父親陣營中想要害你的人和我一樣歹毒!仁德和善良可以寬恕一個人,但不是用來寬恕天下!”
曹昂醒悟了,他也漸漸理解了當初父親敢於決定屠戮徐州的用意。殺人,或許會有負天下人,但不會負自己!若是自己負了,誰又來談理想解救天下人?
除了乘車的陳到、騎馬的曹昂和駕車的成興,車內還剩下兩個人了,分彆是司馬懿和賈詡。
“師父,不去劉表處複命了嗎?”司馬懿問賈詡。
鬼才要去複命!你小子巴不得看蔡瑁懟我是吧?
賈詡盯著司馬懿,他知道這個弟子心眼多得很,其實司馬懿應該已經有答案了,隻是故意問下來看看自己猜對沒。
你就喜歡考老師!
“不如你直接說出你的猜測吧。”賈詡既然已經看穿了司馬懿也就說的很直白了。
“弟子猜測,是因為蔡帽。”司馬懿知道自己的心思被賈詡看出來了,也就坦誠說了。
喲喲喲!你看看,你這不也知道的嘛!
賈詡點了點頭。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如果就這麼回到了劉表處,蔡帽知道賈詡的能耐後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賈詡的。提更過分的要求還算好,如果蔡帽一時衝動,為了永絕後患殺掉賈詡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蔡帽可沒周瑜那麼有大局意識。
不回劉表那裡就不怕蔡瑁食言嗎?
賈詡當然不怕了!荊南和孫策的威脅都已解除,劉表最大的敵人現在成了北麵的曹操,那麼聯盟張繡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蔡帽再愚蠢,這種對他有利的事他是絕不會放過的!
蔡懟懟啊!我就特彆相信你這種善於牟利的能力!
不過說到周瑜,賈詡有一點納悶了。論謀略,周瑜當屬頂級謀士之一,可是為什麼《亂世伐謀》沒有像當初李儒和曹操一樣用幻想提示自己呢?是因為時機未到還是因為這周瑜並非是七個對弈之人之一呢?賈詡猜不透這玄機。
青山在側,綠水緩流,人生於世,幾度春秋。能看透人世,看懂亂世的人,才配有平定亂世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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