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曹操正在和郭嘉商議戰事,忽然間就傳來了許攸前來投靠的消息。
“奉孝,這許攸前來投降是否有詐?”曹操有些懷疑的問。
聽聞許攸來投降,郭嘉的心裡早已有數了。
“此乃袁紹謀士的計策。”郭嘉回複著曹操,“我已施計讓許攸家人入獄,袁紹統帥大軍,即便自己不知,其賬下必有人知陣前罰將會有怎樣的隱患,更何況是熟悉己方所有軍情要務之人,所以許攸前來,八成有詐。”
“那我該當如何應對?”曹操詢問著郭嘉。
“將計就計。”郭嘉說著。
現在雙方都知道對方能算到這一層,但是究竟能算到多長遠,誰都說不出來,這是一場貌似“陽謀”的博弈。
聽完郭嘉的話,曹操開始放聲大笑了起來,他走出房門,可未走幾步,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回來脫下了自己的鞋子。
郭嘉見狀恭敬地鞠了一躬說:“大人所思周全!”
曹操哈哈笑著赤腳跑了出去。
前門議事廳,許攸正在廳內打量著周圍的衣甲裝飾,忽然間聽聞到了曹操的聲音:“子遠!我可算等到你了!”
許攸慌忙轉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曹操不及穿鞋便奔波而出,曹操見到許攸便拜,許攸不知所措地說:“公乃漢相,吾乃布衣,何需如此恭敬?”
“子遠啊!你在昔日朝中之時便和我相認,我們的交情怎能用官職來稱呼呢?”曹操笑著牽著許攸的手在屋內坐定,“不知子遠來此何意啊?”
“某屈身袁紹,言不聽,計不從,今特棄之來見故人,願賜收錄。”許攸先見曹操赤腳,已感其誠,又聞曹操以交情來動容,心中暗喜,覺得這曹操已然中計。
“那子遠前來,必是有了破袁之計?”曹操問的很直白。
“袁紹勢大,糧草供給至關重要,我既為袁紹謀士,自然得知袁軍軍糧輜重所在,明公若以一支奇軍突襲糧草,袁紹不攻自破。”許攸為曹操說明著。
“這?袁紹的軍糧所在何處?”曹操盯住了許攸,兩人都知道許攸接下來要說的地名很可能會左右整個戰局。
時間似乎瞬間凝固了,曹操笑著盯著許攸,許攸注視著曹操的雙眼,許攸看不透曹操眼中的是狡猾還是真切,這讓他更加心慌了。
“陽武。”許攸不慌不忙地說出了首席軍師一開始就告訴他的地點。
接下來的內容就是閒聊了,曹操也不再問軍情,儘是把一些家常話拿來談論。許攸見曹操沒有追問彆的內容,心下也鬆了口氣。
天色漸晚,許攸拱手和曹操告彆:“明公應早做打算,切勿錯失良機。”
曹操連連點頭稱是。
就在許攸走出房門之時,恰逢賈詡從外入內,兩人打了個照麵,許攸沒見過賈詡,但是看他衣著打扮並能不經過通報直接入內,推測應是曹操重要謀臣之一,心虛的躲避著賈詡的目光,掩麵快步走開了。
“文和啊!來的剛好!我有重要的事要與你說!”曹操哈哈笑著確認許攸已經離開,從後院招來了郭嘉,三人聚在了一起。
“文和,關於許攸投降之事,你怎麼看?”曹操先問著賈詡關於許攸的意見。
難伺候的主子,又要考我了不是嗎?
“既然來投,未帶家屬,必然有詐。”賈詡認為許攸來投的原因就是家人被害,但是他的投降並沒有改變家屬的處境,這很讓人懷疑。
曹操聽了賈詡的話和郭嘉相視而笑,三人所見略同!
“來人取來地圖!”曹操命令著,手下士卒為三人拿來了地形圖。
“不知許攸所說糧草囤積在何地?”郭嘉問著曹操。
曹操掃視著地形圖,指向了陽武。
“就在此處。”
賈詡和郭嘉都湊了過來,他們看著周圍的地勢,稍作思考後,幾乎同時,兩個人都指向了封丘。
“奉孝、文和,指此地是為何意啊?”曹操有點不能理解兩位軍師的意思。
“敵人的訊息是在陽武,那麼從埋伏士兵調度和布陣對決以及供應渠道,再結合我們一開始探尋的訊息來看,敵人的糧草恐在此地。”郭嘉為曹操解釋著。
“封丘嗎?”曹操想了想,“我們如何部署?”
“袁紹軍四庭柱餘下的張合、高覽現在在與我軍對峙,伺機待發,手下大戟士戰力極強,不可不除,我們應當一麵防備袁軍突襲,一麵進軍。”賈詡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曹操讚同的點了點頭:“二位軍師誰破大戟士,誰人去襲封丘?”
“我來對付大戟士,出征之事還有勞文和了。”郭嘉對賈詡說。
“這大戟士戰力凶狠,難以抵擋,當如何?”曹操上次就想問郭嘉,但是上次郭嘉就在賣官司。
“我近日在實驗木材。”郭嘉稟報說。
“我近日在營中散布大戟士不可阻擋的言論。”賈詡也說著。
說到這裡,曹操再不明白他就不是曹操了,原來如此!賈詡想借助的是袁紹在這裡的內應,把曹軍懼怕大戟士的消息散布到袁紹那裡,如果一開始就在袁紹軍中散布曹操害怕大戟士的謠言反而會生疑,借助袁紹細作從自己營中散發就會可靠多了。郭嘉在實驗木材必是為了陷阱,大戟士衣甲厚重,非尋常軍隊所能及也,但也因此有著尋常軍隊未曾有的重量。兩人一個誘敵,一個殺敵,真是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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