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沅似被眼前的美景給迷住了,薄刃自手中滑落。
在長滿青苔的門口,落下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像是落入在來綢緞軟墊上。
葉沅緩緩倒下之前,最後罵了一句:卑鄙……
蝴蝶煽動的藍色翅膀輕盈的灑下了細微的藍色粉末。
這些粉末落在了緩緩倒下的葉沅的臉上。
卷而翹的睫毛遮擋下藍色粉末,但更多的隨著她的呼吸進入了她的身體。
葉沅的眼睛緩緩閉上。
她葉沅不說是個老江湖,但也從未如此尚未和對手打照麵就被對方放倒了。
人生恥辱。
葉沅想。
隨後葉沅的意識消失,陷入了無儘混沌中。
一雙手摟住了她的腰身。
她像是一朵紅豔極的花,輕盈的落入彆人懷中。
“新娘子……”
那人道:“到家了。”
藍色的蝴蝶圍繞著那人,那人抬起手,無數蝴蝶便似的認主一般爭先恐後的落在他的手上。
葉沅被抱著進了那扇木門。
門裡麵,陰暗潮濕,藍色的蝴蝶成為了這裡麵唯一的光源。
牆壁上有許多凹凸不平的坑,像是村裡凹凸不平的泥地。
但那裡麵鑲嵌的不是石子兒,也不是印度泥塊兒,而是穿著嫁衣的骷髏。
有的已經變成了白色的骨頭,曾經鮮豔的紅色婚服鬆鬆垮垮的掛在骷髏架子上。
有的骨頭還是黑色,有的屍體還沒有完全變成骷髏,隻是毫無生氣的“掛”在牆上。
藍色的蝴蝶簇擁著那人走到牆麵最裡麵停下。
他將葉沅放在地上,一手扶著她的腰身,將她放入了牆壁裡麵。
牆壁上濕潤的泥將她嵌入進去,葉沅精致得宛若街上泥匠刃捏出的泥娃娃。
而在葉沅的身邊,紅色的裙子因為剛才有人走過而微微晃蕩,似湖麵泛起的漣漪。
再網上,蒼白得近乎透明的屍體。
但奇怪的是,她的皮膚偶爾會發出淡藍色的光。
這光將她肌膚地下的血管清晰的照了出來,令看起來純潔無害的新娘分外詭異,仿佛下一刻就會睜開眼,誘你進入無間煉獄。
年輕貌美的新娘,這泥牆便成了她的婚房。
“孩子們,快過來。”
他一伸手,那些蝴蝶便又湧過來。
另一隻手從懷中拿出瓷瓶,將一種白色的粉末喂入了葉沅的口中。
“孩子們,守著你們弟弟妹妹的母親。”
藍色的蝴蝶們紛紛落在葉沅的身上,直至將她完全包裹。
那人緩緩走離了這間屋子。
陳舊的木門合上。
外麵是破敗蕭瑟的道觀,裡麵是在靜默時間中失去生命的新娘。
周解到百花村的時候正是午後,他停在歪脖子樹下往村子裡張望。
小流好奇道:“老大,你看什麼呢?”
周解道:“我在想老爺現在在哪裡。”
“回去了吧。”
小流道:“老爺怎可能在這個地方待五天?”
稍頓,他道:“老爺看著文弱,實則會武。但她挺愛乾淨的,我聽老零頭說,老爺的房間都是她自己收拾的,從不肯讓老零頭碰她的東西。但老爺從來都是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所以,百花村這個地方,老爺呆不下去的。”
周解沒聽小流瞎叨叨,他盯著百花村道:“我有種預感,這次的事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