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解和顧寒衣對視一眼,擠眉弄眼道:“我們老爺確實英明。”
顧寒衣想了想道:“剛才你有另外的選擇。”
“什麼選擇?”
“把他們……”
顧寒衣眼神一冷:“都殺了。”
周解:“……”
周解深吸一口氣道:“兄弟,我很懷疑你以前遭遇了什麼不大好的事。”
顧寒衣垂下頭。
“兄弟。”
周解輕拍他的肩道:“這世上除了殺人之外還有其他解決事情的辦法。”
“比如剛才那個屠戶,我們若是殺了他就被老爺看到了,然後我們就隻有兩個選項。”
周解正色道:“其一:我們靠著你超強的武力,逃跑,自此亡命天涯,餘生都在追捕中度過。其二:我們被抓住,秋後問斬。”
“他隻是個欺負女人的混蛋,為了這樣的混蛋丟掉性命,不值!”
“可他要殺你。”
顧寒衣道:“我就想殺他。”
“兄弟,你有這份心我很高興,但不要再有這種可怕的想法。”
周解手輕輕一勾顧寒衣的脖子。
“以後都儘量不要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周解側頭看著顧寒衣認真道:“這世上能解氣的辦法很多,比如,氣死人,膈應死他!有能力打壓就打壓,沒能力就變成一顆老鼠屎,惡心他。”
顧寒衣默了又默,想要說點什麼最後又歸於沉默。
“你彆覺得丟人,隻要有用就行。”
“還走不走了?”
葉沅站在前頭回頭看了過來。
巷子的儘頭昏黃的光亮照進來,襯得葉沅的身影越發纖細。
“來了。”
周解匆匆應了一聲,手勾著顧寒衣的脖子追葉沅而去。
王屠戶的家在溪水旁,溪流繞屋舍,門前還有一棵雙手合抱粗細的羅望子樹。
此時羅望子樹上掛著黃澄澄的,棗子大小的果子。
“這果子看著真好看。”
下一句,她真誠的發問,問周解道:“可以吃嗎?”
“可以吃,就是滋味有點酸。”
葉沅想了想,又問了個問題。
“它成熟了嗎?”
“成熟了。”
葉沅下一刻足尖微點上去摘了一顆果子,剝開外衣,放入口中。
“哎,這不……嘔……”
葉沅俯身一吐。
“這也太酸了!”
周解和小流早就看了一嘴的口水。
“羅望子樹,窮困人家的小孩兒都是拿它當作零嘴吃。但這東西,隻能舔表麵那一層有甜味兒的,果肉能酸掉牙。”
葉沅接連呸呸了好幾口才緩過來。
京師裡嬌養長大的姑娘,打落地便是錦衣玉食,送到嘴裡的都是千挑萬選的蜜糖,哪裡吃過這等鄉野果子?
周解從懷裡拿出一個紙包,打開後遞給葉沅道:“剛買的蜜餞。”